提亲
:“前阵子还瞧见郑小姐在宫门前一路追着肃王,竟还跌了一跤,也不知如今可伤好了?” 郑凡柔低声道:“是凡柔着急行路才不甚跌倒。” “郑小姐确实不慎,可肃王竟不知等郑小姐一程,委实不懂得怜香惜玉。听闻他年前在泠水河露面也是令众人闻风丧胆,想来诸位没听过,据说当时那血直直从船头流下,如今那画舫外的廊柱木纹里都还有血迹呢,以后各位小姐去泠水河可要小心些,那地方鬼气森然,莫说当时还有不少名伶歌姬在场,个个花容失色,两股战战……” 徐小姐如愿见到不少世家小姐被吓到,感慨道:“唉,到底是常年从军之人,行事鲁莽,郑小姐总归要操心些。听闻郑小姐在学厨艺,也不知成效如何?” 郑凡柔抿着唇唯唯诺诺。 那位徐小姐却不是适可而止之人,继续讽道:“边境是苦寒之地,郑小姐若是为了送给肃王,只怕寻常糕点肃王品不出好赖来。” 肃王在京中名声本就不好,诸位小姐倒是一时也忘了思考这话是否妥当,不少人听徐小姐讲的画舫之景都吓得不敢出声。 虞秋烟一开始还神游其外地饮着茶,闻言突然放下了茶点,拧着眉:“徐小姐慎言!徐小姐所言与\''''何不食肉糜?\''''何异。边境数万将士忍受着苦寒,是为了护卫大兆之安,本该受人敬仰。肃王身为众将之首,更是以身作则。 当日画舫之举,徐小姐若多打听一番也该知道那是权宜之举,那日生乱时,画舫中只有肃王挺身而出,维持局面,及时制止了歹匪行凶。道听途说的话也信?怎么,徐小姐也像无知小儿一般,不明真相就论定是非,随意话人长短。至于糕点好赖,更是无稽之谈,莫非你徐家的糕点比宫中的还要好一些?” 虞秋烟生了气,颇有些厉色,吓得徐小姐霎时噤了声,也惊醒了不少世家小姐。 这些小姐虽娇生惯养,但都是世家之人,都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这些议论之话的不妥,若是传出去只怕家中还要受连累。 继而后续众人理都不理那位徐小姐,她一要开口就有人将她要说的话堵了回去,气得她跺着脚,都要抹眼泪了。 梁元星乐道:“你这嘴皮子倒是厉害,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先前还见神在在的,怎么这会子就气成了这样?” “她说的太难听。”虞秋烟猛然被戳破,端起茶粉饰道:“我不过是听不惯这些话罢了。” 成妙心抬眸看了虞秋烟一眼,展颜笑道:“偶然听闻虞小姐于棋艺十分精进,不知日后可有幸同虞小姐讨教一二?” 虞秋烟先前还当成妙心与盛玉英走得近,是为了盛玉英才刻意为难自己。 如今见成妙心忽然有礼起来,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赏花宴散。临别时,虞秋烟刚踏上上马石,忽然被喊住了。 来人身段玲珑,体态婀娜,行动间极为韵律,恍然叫虞秋烟回忆起了那日在宫宴所见之景。 郑凡柔见虞秋烟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她抿着唇伸出手递上一物:“多谢虞小姐方才所为。凡柔心怀感激,这个,送给虞小姐。” 是一个香囊,针脚细密,上面绣着一株兰草。 似见虞秋烟怔然,郑凡柔有些怯怯地道:“是我近来新绣的样式,只放了些干花,并不算特殊。只不过方才一刹,凡柔私心里觉得,虞小姐秉性高洁,虽柔但韧,这兰草香囊或与虞小姐相配,也是凡柔一时兴起,想要借花献佛,聊表感激。” 郑凡柔记挂着虞秋烟替自己解了围,这番举动确实未曾经过深思熟虑,只是想道谢,结个善缘。 因着太妃的缘故郑凡柔近来得过不少京中贵女的邀请,花宴,茶宴也见识了不少场面,可无一人是真心同她交好…… 可,虞秋烟久未动作,郑凡柔生了悔意。 “唐突相送倒是我冒昧了……” 正要收回香囊,手上一空。 ——虞秋烟在郑凡柔要收回手之前拿走了香囊。 “多谢郑小姐。”虞秋烟抿着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