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儿女亲事上。 若是章启在场,每一次提到亲事,章启都说不急于一时。 可今日章启始终没有开口……虞衡想起前几日章启的态度,以及近日所听的传闻,心有不安,起身正要退下,却被拦住了。 “近来,太傅很是疲累?”章启忽然问道。 “老了,不中用了,倒叫王爷瞧出来了。” 章启嘴角挂着冷笑忽道:“本王看太傅对宋大人之事倒是不嫌劳累,操心得很。此次离京路途遥远,听闻太傅为了让他安心离京,特地恳求陛下允他春狩之后再走,当真一片舐犊情深。” 虞衡被人戳破却并无异色,坦然道:“正如王爷所说,年轻人出门在外总是难免操心些,老臣只恨不能趁着这段日子倾囊相授,叫王爷笑话了。” “虞家同宋家才退了婚事,宋大人却还常往虞府跑……未免不合规矩。”章启意有所指继续道,“太傅也该关心关心家人。可别本末倒置。” 这话让虞衡一时发愣,没有接上话。 皇上横了章启一眼,恨铁不成钢,就这张冷脸靠威胁人他能提上亲? 抚额,扯着话提醒道:“好了,太傅心中有数,衍卿,你别忘了今日真正要同太傅说的话。” “不知陛下所言何事?”虞衡立即站起了身严整以待。 皇上:“听闻虞大小姐同宋成毓退了亲,你家那丫头朕见过两面,这一番退亲始末朕也知悉,错不在她,朕瞧着她与衍卿倒是……” 正琢磨着用个什么词儿,虞衡已经急忙跪到了地上:“圣上,万万不可——” “什么万万不可,朕瞧着万万合适!”皇上拍了茶盏盖子,有些不耐,“衍卿你怎么看?” “臣弟多谢皇兄恩准。”章启应和道,“臣弟愿亲上沼闻山剿匪,为皇兄分忧。” 太傅闻言几乎瘫倒到地面上,皇上眼见着太傅的身子往下伏了伏,头磕到了地面上,生怕将人逼得太过,又唱起了黑脸:“谢什么谢!太傅还没同意呢。” “沼闻山的匪寇倒是扰民已久,朕烦他们很长时间了。” 这话虽说是给足了太傅脸面,实则却也给了虞衡不小的压力。以章启的军功而言,只是赐个婚实在是再理所当然了,更何况他还主动请缨要去剿匪。 沼闻山匪徒不成气候,更何况此案早已查得个七七八八了,又何须肃王亲自领兵前去,这分明只是寻个由头罢了。 虞衡虽心知肚明,却还在挣扎道:“小女不才……” “臣弟另有一事恳请皇兄。”章启拱手道。 “说!”皇上挥了手。 “恳请皇兄看在臣弟的份上,在宋大人离京前,为宋大人与盛家小姐赐婚。” 皇上没想到他还在琢磨此事,略一琢磨就眯起了眼睛,“你真要如此?” 这对章启可不是什么好事,若是这两道赐婚的旨意一前一后传出去,在不知情的人眼中,结合一下章启如今本不算好的名声,只怕坊间有人要说肃王行事无度,夺人亲事了。 在皇上看来,这种请求无异于往自己身上泼脏水。 章启点头:“臣弟确信。” 皇上看了一眼虞衡,整个人往后靠坐着,闭目养神。 章启得到授意,便问道:“不知虞太傅如何看,想来以太傅对宋大人的一片爱惜之心,也知此事对即将远赴洲南的宋大人而言,有不少助力。” 若真替宋成毓与盛玉英赐了婚,对即将离京的宋成毓而言自然是百利而无一害,前者在外人看来是灰溜溜地被驱出京城,而带着赐婚的名头无论如何也会叫人忌惮两分。 这也是虞衡一直不放心之所在。他替宋成毓操碎了心,既怕他经历不了挫折离京后自暴自弃,又怕他因京中之事灰心…… 虞衡一片“慈父”心肠被拿捏得死死的。 “此事,此事……”虞衡有些犯难,似乎正在考虑,又似乎难以下定决心。 章启见虞衡状似犹豫,又忍不住讽道:“虞太傅莫非只对于亲生女儿的亲事才能随口决定,而对于宋大人却瞻前顾后。倒真是关心则乱。” “王爷的意思莫非是要臣拿女儿的亲事,换明轩的前程?”虞衡见皇上一言不发,对着章启直问道。 这在虞衡看来已几近是为难之举了。他即便偏心,也自认公正,不愿为亲女儿做出这般选择。 “自然不是,本王倾慕虞大小姐久矣,怎么会想让宋成毓顺心,他订了婚,本王才好安心。” 这意思便是这一切不过是他章启自作主张,行事张狂,和虞家没有半分干系,竟还全了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