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
皇宫御书房中。 太子与皇上坐在棋盘两侧对弈,章启坐在下首,观棋。 姜一跬正向皇上汇报当日搜查赃物一事。 “这么说,你们查出了洪义在京中行贿官员的藏赃点?那些赃物中有不少都是出自南地?”皇上看完折子,问道。 “回陛下,正是如此!”姜一跬点头。 “还不错。” 事情到底是在掌控之中,皇上看完后随口赞了一句,便放下了折子。 随后,皇上扫了一眼坐在侧首的章启,琢磨了一番问道:“可朕怎么听说姜大人与肃王还捉了一回奸?” 章启坐在皇上下首,倒是一言未发。 姜一跬斟酌道:“回陛下,此事也是微臣意料之外……微臣不过是听从王爷指示。” 他姜一跬答话圆滑,十分老狐狸,这便是将自己摘出去了,如何编全交给了章启,便是要欺君也和他无关了。 章启横了一眼,倒是坦然:“不敢欺瞒陛下,此事确实是臣弟有意为之。” 皇帝看着他忽然笑了:“倒没想到你还有这等本事。” 见姜一跬站在下首颇有些战战兢兢,皇上开恩道:“行了,事情报完了,姜大人便退下吧。” “是。” 待殿内没了外人,皇上才抖着身子,笑得更开了。 笑完后,皇上忽然正色,拿着一颗棋子,随手掷向了章启,道:“怂恿姜一跬去捉奸,亏你想得出来。” 章启亦躬身行了一礼:“臣弟知错。” “父皇勿恼,皇叔也是出于……正义之心。”太子当即打着圆场道。 “正义之心?” 皇上嗤了一声,转头又对章启道,“公私不分!若非你拿着搜赃物当幌子,你别以为朕当真是个瞎的。” “是,臣弟知错,万望皇兄宽恕。” 皇上虎着一张脸,骂骂咧咧完,看着章启的模样又撇开了眼。 两百年不喊一次皇兄,如今为了虞家那丫头都喊了两回了! 皇帝想起另一件事,摇头:“宋明轩也是个情种了,听说与盛家那丫头青梅竹马?” “父皇也听说了他二人的故事?”太子惊讶道,他初知道时也很是为这二人感动了一把了,虽这二人为人不如何,但不得不说,确实是一丘之貉。 太子话音刚落,就被一颗棋子砸了头。 皇上看他那傻样,便斥了一声:“糊涂!虞太傅这两日一直与朕求情,宋明轩也坦白了所行之事,你上次被人坑的事情,不是就牵扯到了宋明轩身上,你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置?” 太子心酸,他父皇的考题真是随时随地,张口就来。 若要因为梁府上那些事兼宋明轩为人不检,重罚他尚说得过去,可人太傅作为被辜负的一方都都拼着命为他求情,又兼宋明轩认错态度良好,若就此重罚,可能会寒了人心……毕竟他外任时政绩尚算不错。 但不重罚肃王如此大费周章岂不是白费功夫了…… 太子脊背陡然僵直,有些为难,他的眼神不住瞥向章启。 皇上又扔了一枚棋子过去:“你老看你皇叔做什么!” “罢了,既然怀鸿看你,那衍卿,说说如何?”皇上翻了个白眼。 章沉思了片刻,斟酌道:“陛下不若为宋大人赐个婚,再将人派去洲南一代历练一番。” 洲南苦寒之地,其一是苦,其二是乱。若是出了点意外,只怕都合情合理。 太子闻言不禁咳出了声,他皇叔这私心简直是昭然若揭了。 这不止是要用赐婚消灭一个情敌,还要将人弄得远远的,从此高枕无忧。 皇帝笑着掷了第四枚棋子出去:“赐婚……为这样的人赐!朕真是亏你想得出来!” 章启不着痕迹微微偏了一下头,避开飞来的棋子。半晌,才道:“皇兄自有考量,臣弟愚笨。” 皇帝看他那模样,别开了眼。装愚充笨倒是挺有一手。 他大抵也知道章启的性子,自回了京城,不知是不是对幼时之事心有芥蒂,在他面前一直避着锋芒。 平素里冷着一张脸,叫人看不出深浅,心思藏得深。 只是章启现在说的这话虽无稽,却也有几分真心在里头,说到底还是因为虞家。 皇上收了眼,缓了缓神色,又正色道:“不能为他赐婚,朕看,你还是琢磨着什么时候为自个儿请个旨,让朕为你赐个婚才是正经事。朕等着!” “行了,朕累了,你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