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启
一整个散开。 方才这是在盛玉英的催促之下才系扣好的…… 宋成毓抖着手去系盘扣,强自安下心神辩道:“何等行事?此处院落本就是本官私宅,姜大人擅自闯入意欲何为?” “本官奉命搜查。先前只知宋大人不止喜欢翻别人家的院墙,倒是没想到宋大人在自家的宅子里也喜欢翻墙进出,还是宋大人觉得如此更有趣味些?”姜一跬暗讽道,又夹枪带棒地提了一嘴那则医馆传闻了。 宋成毓面色铁青。 “姜大人也是那等捕风捉影之徒?” “非也非也,宋大人有所不知,风闻奏事是下官职责所在,下官以前是不信的,今日倒是不由信了些。”姜一跬丝毫不收敛道;“里头的小姐不会还是盛小姐吧?” 像是回应姜一跬一般,那厢丫鬟抚着梳妆打扮好的盛玉英往外走。 “盛小姐?” 姜一跬觑了一眼盛玉英,又觑了一眼宋成毓,眼中玩味。 盛玉英手持帕子立在庭中,捂着面咳了两声,眉眼不适飘向宋成毓,十足的含情脉脉。 宋成毓拧着眉,知道今日之事必不能善了,兀自狡辩道:“此事与姜大人何干?本官这可没有姜大人要查的东西,姜大人还是快些搜完离去罢。还是说姜大人如今连这些鸡毛蒜皮之事也要过问了?” 姜一跬使了个眼神自然有人往屋内搜去。 “我姜一跬从不管闲事,只用眼看,用耳闻。” 锦衣卫本就是天子耳目。 宋成毓怒目却不敢再多言。 而姜一跬依旧站在门廊前下,笑道:“不过,今日既然遇到了,便没有不问清的道理。宋大人也说了本官捕风捉影,本官今日倒是想问个明白,以免日后又落宋大人口实。” “你!” 宋成毓被激怒了,可他又拿姜一跬这副模样无可奈何,锦衣卫确实有刺探之责,且今日姜一跬显然是故意与他针锋相对。 “宋大人不如先说说盛小姐为何在此?又是为何翻墙而出?” 宋成毓别开视线,本能地觉得应当扯了理由圆过去,可移开视线便冷不丁瞧见个眼熟的身影。 正是寻风在门外睃着眼偷看。 “盛小姐,你昔日虽与我有恩情,但我宋成毓自问早已偿清,宋某有婚约在身,今日相见已是越矩,日后……” “明轩,你这是怎么了?”盛玉英却忽然扑上去堵住了宋成毓的话头,她指着宋成毓颊侧的红痕,几欲落泪。 宋成毓暗道不好,急忙撇开她扑过来的身形。 盛玉英眸中含泪,缓缓地摇着头。 她当即泪水涟涟,跪倒在地,哑着嗓子道:“大人,都是我的错,是我让宋郎来此,怪我行事无矩,与宋郎无关。我对宋郎一片苦心,自登郡便倾慕与他,无奈苦不得法,今日才出此下策,一直以来亦是我以信件诓骗了他将他哄出了门与我相会,是我之错,是我枉顾礼法,有负于盛府家教,做出此等事,宋郎只是苦于纠缠,别无他法才与我相见……” “怪我,都怪我……” “你住口!”宋成毓厉声呵斥。 只是于事无补。 丫鬟扶着盛玉英,似是不忍她如此妄自菲薄,紧跟着匐下身子。 “小姐,小姐……”丫鬟见止不住盛玉英的哭声又眼神闪烁地挪到宋成毓身侧抓着他的衣袍,“宋大人,宋大人,您快拦住我们小姐啊,小姐她身子不好,需得情绪平稳,不能如此大恸啊!” 巷口一片寂静,因而那唯一喧闹的院落里传出的声响就格外清晰。 盛玉英跪在地上,哭诉着自己是如何倾慕于宋成毓又是如何与宋成毓相约,哭得楚楚可怜,瞧着确实是一片痴心。 况且一个弱女子将责任以一己之力全拦在了自个儿的名下,真真是个痴情的苦命人。 姜一跬身后的不少手下看得动容,一时有数道愤怒的视线落到了宋成毓头上。 可盛玉英口中的宋郎却无动于衷,几近冷漠道:“盛小姐莫要血口喷人!” 盛玉英有些咳嗽,虽悲恸得不能自已,可言语间还是不住地念叨着“怪我”。 她似被宋成毓的怒意所震动,最终喃喃着软倒了身子。 那丫鬟赶忙行过去扶着她,指着宋成毓:“宋大人怎能如此狠心,我们小姐不惜牺牲自己也要处处为宋大人着想,宋大人却还道她是血口喷人……” 这一番闹剧还真是越闹越难看。 恰逢此时,先前进屋搜查的侍卫不知是查出了什么,将一锦囊递给姜一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