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
太子气急败坏,锤了一下桌面。 最终彻底软倒在桌边,一边悔恨今日出门没带暗卫,一边从腰间取下短匕,想着一会若失了神昏过去了大不了划一刀也能清醒些。 “哐当”一声—— 那扇他死活踹不动的步步锦窗棂,被人从外头踹得松动,半截直棂将断未断,悬挂在上头耷拉着。 随后,轩窗被人踢开,一人从轩窗之上跳了进来。 身手矫捷,一身墨衣,破窗之时带起一阵瑟瑟寒风。 那黑影进了屋后又将窗合上了。 “皇叔——”太子起了身迎上去惊喜道。 章启拧眉:“人呢?” …… 太子有气无力指了指屏风后:“这屋里香味有蹊跷,我中了计,身子发软不敢过去,你屏息去瞧瞧……” 话音未落,章启的身影早已绕过了花罩门,行至屏风后见着里头的景象—— 里头有两人,一人卧床,一人伏倒在地。 床上之人衣衫不整,只着了素白中衣,半个身子软倒在床榻之上。帷幔将她面容堪堪遮住。 而虞秋烟倒在了卧榻边。 章启伸手将人扶起,摇了摇人,可虞秋烟软绵绵的仿佛没有骨头,脑袋靠在他怀中,被人摇晃了数下也只是皱着眉头,轻声哼唧了两声。 那双灵动的双眸的紧闭着始终不见清醒。 章启皱着眉,只好从怀中取出个白玉瓷瓶,拇指扣在瓶塞之上将木塞推开,伸到虞秋烟鼻端晃了晃—— 太子也绕过了花罩门,但站在屏风边不敢上前来,见状翻了个白眼,道:“这两人都昏死了,闻两下可不会那么快醒来,皇叔你听听外头的动静,已有人朝此行来了,你再磨蹭我们还走不走了……” 太子说到后面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这人带了清心丸方才都没想着要给他服用。 百草清心丸确实有清心明神的功效,但它是个药丸,外用的功效不如内服好。 章启闻言,抬手触上虞秋烟的下颚,使了几分力道掰开了她的嘴唇,将药丸塞入她口内。 这一番耽搁,外间传来阵阵敲门声:“里头有人吗?” 太子皱着眉:“皇叔!人都来了,快走啊……” 只要这间房内没有男客,若只有两个姑娘那什么都还好说。 章启摇头不语。伸手将地上的人抱起,转身,看着床榻上斜歪着躺倒人皱了皱眉。 最后不慌不忙地,将虞秋烟放到西侧罗汉床上靠坐着。 罗汉床上的小几上茶水俱全,还展着一副墨玉棋盘。虞秋烟尚未清醒被人放上去便软绵绵的倒在棋盘上,将规整的棋局彻底打乱—— 到底是女儿家,这样似乎有些不雅。 章启自顾自坐到了她身侧,伸手将虞秋烟抱起来扶正。 虞秋烟虚虚靠在章启肩头。 太子看着地上滚落的棋子,愈发焦急。 白日里见到章启因为虞秋烟之故,撑着莲纹望柱一跃而下,太子在那时就隐约窥探到他皇叔的几分心思。 如今看到自己皇叔的举动,也不算太惊讶。 可问题是,这虞大小姐可是订了亲的啊!他皇叔如今这模样,莫不是想顺水推舟……这是“赖亲”! 太子翻了个白眼,循循善诱:“皇叔!你好歹收敛一点吧!你可知你留在此对她名声不好。虞家姑娘可是定了亲的,你是不在乎,但这对人家姑娘……” “从此出去只能走湖面拱桥,桥亭上有不少人,你走不出去。”章启偏过头,沉声打断道。 太子闻言气笑了,这真是一出一出的算计。 屋里两个衣衫不整神志不清的人,这是将他堵在这要让他绝无推拒之地。 “那,你从哪进来的?” “屋顶。” 可如今众人已然靠近了送荷轩,若是再上屋顶只怕打草惊蛇更为引人注目。 章启抬手将手中清心丸的瓷瓶扔出去,恰被太子接住:“你出去应门,不要让她们进到屏风后来,若有人要进来,我挡着。” 太子抚了抚额,如今情势紧迫刻不容缓,这也算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了。 转身走之前却被章启喊住了。 “等等,你先将床上的人塞到帐内,以免意外。” 这意外自然是害怕她骤然清醒发出声来。 太子也明白,可看着章启扶着虞秋烟的模样,还是咬牙切齿道:“皇叔,本宫认为你更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