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么会呛到人呢,奴婢看是刮了南风,把厨房的烟火带过来了。” 可不是睡痴了,还是南柯一梦。 虞秋烟伸手掐了掐手上虎口——痛疼且酸胀。 这南柯一梦,一睁眼不知因何缘故,她竟回到了从前。 明明她久病缠身,彻底与世长辞了……也不知道她死后,启言如何了? 这时候的启言又在哪? 虞秋烟心里乱糟糟的。 “扶我起床梳洗罢。” 待赏云扶着人坐到了梳妆镜前,虞秋烟摸了摸尚圆润的脸蛋,又出了神。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巳时了,小姐。” 赏云从盥洗盆绞了条帕子递过去,笑了笑:“小姐近日伤寒,倒是睡得比先前沉,奴婢特意叮嘱了外间那些小丫头们莫要吵着你。” “小姐不必着急,小宋公子只怕要到未时才到呢,没那么快到的。” “小宋公子?”许久没听见这样的称呼,虞秋烟有些晃神。 这一通又惹得赏云戏谑地笑:“小姐,你不都念叨两天了吗?小宋公子今日回京,约您在食楼见面呢。” 赏云从桌上拿起梳子,沾了沾香露,一面眉开眼笑道:“奴婢那日去主屋,还听到有人对老爷说小宋公子这次必定升官,日后就要留在京城了。” “小姐与小宋公子日后也不必鸿雁传情,飞鸽传……” 虞秋烟霎时截住话头,冷声道:“宋成毓要回来啊!” “小姐!怎么忽然直呼小宋公子的名字。” 赏云嗔了一声,继续道:“奴婢可听说了,小宋公子这次回来要将你二人婚期提上日程。” 这话没错,虞家本是在宋成毓前岁中探花时便要择吉日先定下婚期,只是那时虞秋烟尚未及笄,且宋成毓也想要作出一番成就,这事才暂且搁置。 宋成毓是她未婚夫,更是前世几害得她在大婚之夜命丧九泉的负心汉。 若不是于漫天火海中被启言救走了,虞秋烟只怕到死还不知道宋成毓是何等狼子野心。 这时候的宋成毓刚结束外任历练,回京述职,政绩斐然深得圣心,是众人眼中顶顶温润清隽的如意郎君。 按照上辈子的记忆,宋成毓回京后,两人很快便定下了婚期。 可宋成毓害了她的命!她怎么可能还同他订婚! 重活一世,她绝不能再这样稀里糊涂就同宋成毓订下亲事,被他所害。 虞秋烟回忆着往事,没搭理赏云她望着匣子里的珠钗金钏出神,最后挑挑拣拣了一枚最小的镯子,往手上比划了片刻。 结果戴不上去。 她缠绵病榻数月,早已瘦得不成形,倒是成了习惯。 “那是主子幼时的金钏,如今小姐长大了,戴不了了。”丫鬟盈香取出一个浮雕精美的奁盒,将盖子打开,里头放了一对飞鹤金钏。 “若是小姐想戴,不若戴这对吧,是前日生辰时安国公梁府上送来的生辰礼。” 赏云瞧了一眼,也赞道:“上头仙鹤跟真的似的,国公夫人真是有心了。” 梁夫人旧日与虞母交好,对虞秋烟犹为照拂。 妆奁盒才落到虞秋烟手中,就“啪”一声滚到了地上。 虞秋烟只顾着拿起金钏,抬步走到窗前细细端详。 她身上套了件厚夹袄,脖颈处折出暗纹刺绣的中衣衣领,细腻肌骨之上覆着一绺发丝,姿容倦美。 长睫颤动,视线紧紧锁在手中金钏之上。 窗前寒风拂面,柔腻的指尖掐着一只金灿灿的镯子,照着窗外晨光细雪。 虞秋烟瞧了片刻,果然在鹤嘴中瞧见一个小小的烟字。 以前她收了梁夫人的礼物,少有留心,便是瞧见了小字也只当是国公夫人有心。 后来在启言府上,启言嘱人定做的镯子每一个都有这样小小的记号,她绝不会忘。 ——这是启言送的,不是梁夫人。 她回到了两年前,可是原来两年前启言就在她身边了么? 为什么以前她竟从未发现呢?莫非这就是为什么被救以后,启言一直以面具示人?是因为不愿被她发现真实身份么? 寒风吹得面颊生疼,也吹得虞秋烟心里凌乱如麻。 折枝梅瓶里花枝轻振,直要将花瓶也带落到地面上。 赏云赶紧伸出手将花瓶扶稳,闭上了雕花窗:“小姐,您还是快坐下梳妆吧,不是说要去食楼等小宋公子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