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神是人造出来的。

以前是听过这句话。你本身对这个概念并不是那么清晰，但乌庸太子展现了如何造神的过程。

捏造身份就是打造人设，早期出钱安排，传说，故事，话本。

乌庸太子的实力确实没得说。大部分人本就是盲从的，一个人去信这个神，发现很管用，一大帮人去了，发现真的很管用。

这个过程越来越像是营销产品，当然这个“产品”货真价实。

他的套路也挺多，妖魔总是能找到，除妖杀鬼也是他在做。

酒香也怕巷子深，不让人们感受被妖魔祸害的苦，又怎么能体会被神拯救的甜。

果真是深谙人心的乌庸太子。

后期根本就不需要营销，所有人去习惯这个存在的时候，他的信徒是源源不断的。

新建的天庭你没去过，也没什么兴趣。几百年陆陆续续有人飞升了。你依旧不愿意上天庭。

你曾经委婉的向乌庸太子表示约定作废，他不予回应，反而要在自己的道观里放上你的神像。一旦双方的信徒重合，基本上你做什么他都知道。情况类似于现在远程操控，查手机来电，查微信信息。

自从通天桥断后，乌庸太子，不再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你也是如此。

你坚定的拒绝了提议。他看出你的不高兴，就不再谈这件事了。你不禁感叹以前的乌庸太子，从不看人脸色，现在都会察言观色了。

你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自己要有隐私空间，不想和乌庸太子距离太近。

然而拖得再久，总是避无可避。

“我们的约定何时才能实现？”

他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但语气却有几分焦躁。

你还想挣扎一下，“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已经几百年了。”

“……”

“你也在欺骗我吗？”

他目光灼灼，黑色的双眸如同寒冰一样的看向你。

你也要背叛我吗？

你心头打了个激灵。现在的太子表哥十分敏感，一句话说错就有可能引发未知危险。“我，我只是在想，婚事……应该去拜祭姨父和姨母。”

他的神情有所变化，语气充满追忆。“也好，若是你不说，我也忘记很久没有去看望父王和母后了。”

劫后余生，终于转过这个话题了。

“我们一起去。”说着拉住你的手，缩地成寸，去往铜炉山。

直到跪在两个墓碑跟前，你都是迷茫的。

这速度未免太快了。

太子表哥拉住你的手，磕头又是磕头。也没听清楚，他絮絮叨叨说什么。

对这两个爱护你的长辈，你自然是虔诚跪拜。

乌庸太子侧头看向你，他的神情既有几分酸楚，又有几分欣慰。

母后真的谢谢你，即便是你不在了……还好把她留到我的身边。

此时你的心里却是后悔。距离是真的产生美。

但没有见到乌庸太子之前，你可以看着图，尽情的想象。

当他从天而降出现在你的面前的时候，你会发现他和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乌庸太子和内心温柔的谢怜不一样。乌庸国比较粗野，完全是弱肉强食的画风。在这个环境中长大的乌庸太子。他的目光只会放在强者身上。只有强者说的话，他才愿意去听。弱者说的话，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而你在他眼中也是个弱者，出于礼貌，他可能不会反驳，但是你说的话也不会被他听进去。

所以你们不会有平等的精神共鸣。

在你领悟这一点之后，你就动了离开的念头。可是这注定不可能被乌庸太子所理解，只会视为背叛。

而乌庸太子自然也对你的不愿和勉强心知肚明。

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吗？是做错了什么，让你也想离开了？

不过，这些问题他永远都不会问出口。因为他了解你的性格。道德包袱太重。他的母后予你有抚育之恩，他也是多次救你性命。你根本说不出来，决绝之语。

最后自然是如他所愿，只是隐忧一直潜伏在他的心中。

像梦境中一样和那个黑衣男人离开吗？

俊美的容颜闪过一抹戾气，他不会允许这种可能。

时间荏苒，又过了几百年。

坐在神武殿寝殿，你接到了凌波从凡间带过来的话本。

什么鬼？

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