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代价
大病初愈的他作为主要人员参与了会议,他确实已经长大,能撑起一片天,他能从容应对谈判,与九年前相比可以说是判若两人,可他却回答不了一个简单而又明显的问题:疼吗? “我们也从来没教过他这些。”司马泰的话让白云杉回头,“他的世界里,他不能任性,即使他知道我们在意他,但是....” 司马泰顿了一下,语气突然有些悲伤,“但是一切请求都有代价。” [我让你打到满意,你把身份牌还给我],所以这才会比回答一句疼吗更容易,因为这样才是“对的”。 “我这几天才明白,为什么当时奉凰带他回香港见我,他第一反应是一切都是我们的安排。”司马泰停了下来,皱着眉头,“当时我以为是他被你惯坏了,以为他是习惯了打一顿有人兜底的生活。” 司马泰摇头,长叹了一口气,“但我当时没意识到,那是因为从小到大他的一切都在大人们的掌控中。即使他去了美国,他怎么知道你管不到?” 白云杉伸出去拿水杯的手一抖,停在了半空中。 基地九年,自己安排了一切。 回白家,也是自己的安排。 他第一次逃走,召回他的只是一份邮件,一个时间限,他知道回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却没有耽搁。他认罚,他不认错,他想任性一回,自己却动了安妮。 [这完全取决于你的选择,你是知道的],他低头了,终于,因为他付不起这个代价。 他出国,留学,他不肯回来。他是在试探,试探自己的底线。 [您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请问....] 即使在南美,自己也能从战场中心救出他,自己又怎么知道他在那里的? 他问的是身份牌,还是在南美是谁救了他?他当时想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近十年未归,他却突然回来,就真的只是时间点上的巧合? [所以最后我放弃了,我熬不下去了。] 他不能示弱,不能放弃,因为他是白景暝,是自己的侄子。 白云杉垂下了眼,他听到司马泰接着说,“他怕,他也不能说怕;他疼,也不能喊疼。因为是我们告诉他的,那样没用。” --------------------------- 确认奉凰已经安顿好,又让孟宗政调整了桂园的布防,白景暝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奉凰的突然回来完全在他的计划之外,虽然打乱了原有的计划,可.... 白景暝坐在台阶上,看着合上的消防门,光透过门上的玻璃照了进来,高烧的乏力感袭来,白景暝又点燃了一根烟。 老爷子走之前还是将这件事情交由三叔处理,想到这里白景暝皱眉,心里多少有些烦躁。送走老爷子,被奉凰拉着去了急诊,做完检查打了点滴就已经是晚上了。 本来是完全没有留院一说,可被拉回病房后,奉凰一说情况司马却让他住在了三叔的病房,说是方便观察。虽然不知道这段时间里面司马和三叔聊了些什么,但最后就这么住下了。David倒是自觉,让出了床位,去旁边宾馆开了个房间,说是see you torrow。 白景暝按着太阳穴,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他倒是真希望简单点,老爷子下命令刑堂走一趟,最终也不过是个数字。 可老爷子却将此事交给了三叔处理,然后得到的结果是就这样吧。他不知道三叔是什么意思,但这么耗着是真的让人难受,可.... 白景暝抿唇,想起了那晚的书房,心不由紧了一下。他从来没想到过是这样,他也不敢想,万一,万一那天晚上有点差错,三叔没救过来怎么办。 他抽了一口烟,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可心里的烦躁却愈发明显。 筛查还是没有结果,只要没找到原因,那说什么都没用。 记住怕就好了。 白景暝将烟拧灭在台阶上,他本想着查到原因把这事情折过去,但现在连原因都没找到就放到了面上来。 白麟堂的规矩白景暝很清楚,碰了就得进刑堂,白家是祠堂,三叔这里的规矩他也很清楚,可现在问题是老爷子将事情是交给了三叔处理,三叔却只有一句就这样吧。 白景暝起身,叹了口气,这事儿卡得太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