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了
几乎没有了知觉。 缓了很久白景暝才从地上爬起来,他重新跪好,没敢看身后的白云杉。冷汗从鬓角滑落,顺着脸颊一路下滑,最后滴在地上。他深吸了一口气,伸直了手臂,手心朝上,手指并拢,拇指紧贴食指,手抖得厉害。 “第四次。”白景暝闭眼,咬牙说出了这个数字。 闭上眼后,房间里好像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一下下重复,白景暝压慢自己的呼吸频率,想借此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他听见身后的白云杉上前一步的脚步声,紧跟着就是藤条的破风声,疼痛如约降临在手心。 咻咻咻咻,连续的扬起落下,之间几乎没有停顿没有间隔。白景暝咬牙撑着,汗顺着鬓角滴下,打在手心比打在后面疼得多。仅仅是四下之后,白景暝只觉得掌心发麻。 白云杉让他把手放下,然后绕到了另一边,同样的姿势,同样的力度,又是一轮。垂下手,当麻木的感觉褪去,只觉得是千万根针扎一样疼。 “我说过,对吗?”白景暝收起藤条,问。 “是。”白景暝低头,白云杉明令禁止过,也强调过,“您说过。” “所以,很好。”白云杉点头“夸赞”道,没有继续打,回到书桌边,拿起了电话,通知楼下的勤务兵送纸过来。很快敲门声响起,白云杉却没有让人进来,也没有让白景暝去取,自己放下藤条去门口拿了东西。 接着白云杉将桌上防水纸里装着白色粉末的密实袋挑出来放在一边,其他东西连着托盘一起放到了白景暝面前。白景暝不知道白云杉要干什么,抬头茫然地看着他,“卷吧,看能卷出来多少。” 白景暝不知道白云杉想干什么,但这时候不照着做肯定不行,所以他弯下腰,开始裁纸。虽然这几下打的是手掌,但不太碍事,手指还算灵活,白景暝就这样半趴着卷好了叶子,一根根排在托盘上。 “很好。”等白景暝停下动作,白云杉也按停了手里的计时器,转身拿起了藤条,“多少根?” “十一。”白景暝不知道白云杉为什么让自己做这些,他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心里有点发虚。 “从左边开始还是右边开始?”白景暝想了想伸出了左手,他是左撇子,三叔是知道的。 “啊!”虽然有准备,但是这抽在指尖的藤条还是让白景暝喊出声来,他抱着左手吸气,疼! “手。”白景暝咬唇重新伸直了手,却是抖得厉害,刚才那一下抽在了食指、中指和无名指的指尖,发白的棱子清晰可见,白云杉自然知道多疼,“稳不住就拖着,垂下来就重新来。”白景暝答是,用右手拖住左手,“报数。”白云杉话音一落,藤条却落空了。 白景暝楞在原地,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反身性地闪躲。 “对不起。”他道歉,不知所措,可白云杉却没有想象中的暴怒,于是他重新摆好了姿势,这回用右手紧紧拖着了左小臂。藤条夹着风声打在了指尖,白景暝咬牙总算是稳住了,“一。” 第二下,第三下,一路顺延,打到了掌心,打到了手腕。白景暝疼得全身抖,白云杉却只是让他换手。白景暝按照要求伸直了,撑稳住了,却不敢看,怕自己反射性地闪躲。 两个11打完,白景暝的掌心不敢贴近裤线,可白云杉却命令道,“拆了。” 藤条指的是托盘上卷好的烟,白景暝弯腰,用手一点点拆开,烟叶倒在左边,他平了平烟纸放在右边,手指是木的,纸被弄得皱皱巴巴。 白云杉不催,就站在他身侧看他一根根把烟拆开,分类放好。 “自己计时,看清楚时间。”白云杉将手里的计时器放到了托盘上方,“重新卷,按刚才的顺序,还是十一根。慢一秒一下。” 白景暝愣住了,半天没有动,白云杉蹲下身,按下了计时器,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计时器上的数字停了下来,白景暝放下秒表,咬唇托起了左手,“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