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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之逆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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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你应该要解释一下前天夜里的那件事情吗?”宇寒看着正襟危坐的白景暝,喝了口茶,语气平和却不容拒绝。

“喝过了。”白景暝的解释及其简练,他坐在宇寒对面,身前却没有茶杯,他是不喝茶的,他说他还没有到喝茶的年龄,那种从一杯茶里悟出人生的年龄,况且他也没有这个时间去深究这个。虽然他的茶道不错,但那茶道也仅仅是众多达到A的课程中之一,白景暝觉得自己当初学习这个的唯一目是增加自己知识的广度,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学习茶道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了他和白云杉的关系,再到后来遇到司马泰的时候才意识到所谓的A也只学到了一点皮毛,倒是司马泰让他进阶了。

“只有三个字?”宇寒似乎迅速习惯了与现在的白景暝的交流方式,以不变应万变,因为现在的白景暝让他有些琢磨不透,所以很多时候也只能故作平淡。

“一箱啤酒,一瓶白兰地,这个答案是否是你想要的标准答案?”白景暝反问,他说话之间总是带着淡淡的微笑,宇寒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笑这茶?笑自己?或者笑已经知道答案却明知故问的某些人?

“伸手。”宇寒虽然知道那天晚上的情况,但是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白景暝倒也配合,宇寒伸出两指搭在白景暝的手腕上。

“你这是在赌气?”宇寒一边切脉一边问。

“这是你问还是他问?”白景暝表面看起来很平静,只不过不知道宇寒的两指有没有探觉到平静背后的那些微小的波动。

“有什么区别吗?”

“有。”

“那个女孩真的那么重要吗?”宇寒的手没有离开,只是追问道,不知是得到的期待中的答案还是失望后的追击,“我听说你将那串念珠送给你她?”

“她对我很重要。”白景暝看着宇寒,第一次收敛了笑容,“我不知道他让你知道了多少,也不知道你了解了多少,但是不管你知道些什么,我希望你能明白,她很重要,至少对我来说很重要。”

“逆鳞?”宇寒闭上了眼睛,似乎在集中注意力感受着什么。

“夫龙之为虫也,柔可狎而骑也。然其喉下有逆鳞径尺,若人有婴之者,则必杀人。人主亦有逆鳞,说之者能无婴人主之逆鳞,则几矣。”现在的白景暝如果背手一立,穿上一身长袍那就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书生,“《韩非子•说难第十二》,想必不止我一个人读过。”

“韩非子•说难十二?”宇寒摇头笑了笑收回了放在白景暝的手指,“那依四少您的意思,我这是关其思呢,还是弥子瑕呢?”

白景暝闻言只是微微扬起了嘴角,笑而不语。

“也对,我怎么就明知顾问呢?”宇寒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小口,“我这年龄还真只适合做关其思,我可没有弥子瑕的那姿色。”

“万一真有个弥子瑕,那谁去做那个尸谏的史鱼?”白景暝玩弄着手机的小马吊坠,“您若想做关其思,我还先得生个女儿,您说我这分析是不是浅陋了些?”

“若让我选。”白景暝看着宇寒,脸上虽然带着笑意,眼神中却看不到一丝玩笑,“我宁愿当那骄奢淫逸的卫灵公也不愿做那嫁女悦胡的郑武公,我的答案您满意吗?”

“卫灵公虽好男宠,多猜忌,且脾气暴躁,但却并不是没有可取之道。”宇寒想了一会儿,似乎明白了白景暝话中的意思,“如果他真的只是一位昏君,也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在位四十二年之久。”

“历史只不过是胜利者的赞美诗。”白景暝将手机塞回到口袋里,“况且还有下令焚书坑儒的秦始皇,‘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汉武帝,也有修订四库全书的乾隆,而且….历史还真是个玩意儿。”

“你还真是文武双全啊。”宇寒忍不住感叹,也不知道白云杉怎么就教出个这样一个白景暝出来,静如处子,动如脱兔。最重要的是大家不知道那份静下面到底藏捏着什么,他们还有多少不想让人知道的过去。

“上周抄过,能不记得吗?”白景暝这话似乎在嘲笑自己,宇寒以为他笑的是白云杉让他抄书练字的事情,所以也没有追问什么。

“一鸣说你胃一直不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以后还是别喝过了。”宇寒补充道,“适量就好,毕竟喝酒这种事也是避免不了。”

“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白景暝语气一转,这话说得冲,“作为处罚决定,这几句话不够明确。什么是适量,他觉得现在的我能够衡量吗?所以你最好让他给出具体的定量,几瓶或者多少毫升,这样我也好把握。”

“你就不能不这么冲?”宇寒真有点看不过去,这叔侄是彻底僵上了,“也没见你对别人这样。”话说那件事情之后白景暝的性格确实变了不少,那变化让宇寒惊讶,不是预计中的冷若冰霜,而是反其道而行之的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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