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次
到今天进来的人的名单。”拿着小彭带来的纸,林局笑呵呵地递上。 “人呢?”白云松扫过名单,手指停留在中间的一个名字上:白景暝。 “严队正在审。”小彭这话一出,两位局长的心就悬了,审白家的人,放在平时借自己十个胆子也不敢。 “林局长,带路吧。”白云松那语气,就是在命令自己的一个下属。 “白爷,这边请。”林局一脸无奈,都这时间了,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正在审问呢,等会。”严队将电棍从水里抽出,得意地站在白景暝身后,“要不要再来一次?” 白景暝脸色煞白,低头喘息着。很久没有尝过被电击的感觉了,上一次还是在“废墟”的拷问课上。就是在那次任务之前,废墟考虑到有任务有被俘的可能,给四人临时加了一节拷问课,其间教官给几人示范的常用拷问手法中有一例就是点击。 “Tony。”熟悉的名字突然涌上心头,强烈的自责掩盖了一切。Tony,Tony落到敌人手里之后是否也受到了拷问课上所说的种种待遇? 在训练教程中曾经有着这么一条:一旦确认有被俘的危险,一、毁掉狙击枪。二、自杀。我们没有选择,因为我们是狙击手,而且我们还是佣兵。 虐囚,严刑逼供。他们的发泄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躲在暗处,射杀他们的战友;我们一枪一命,带给他们只有无尽的压抑和恐惧。 想过没有?子弹的目标可能就是站在他身边和你聊天的战友,前一刻,他从高高兴兴地从贴近心脏的口袋里拿出全家福,指着上面的人儿,告诉你:这是我妻子,她做的菜超棒,等着该死的战争结束之后,我一定请你去吃大餐;这是我儿子,别看他小,我出门前他骄傲地告诉我:“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我会好好保护妈妈和妹妹”;这是我女儿,妻子说她现在已经会叫爸爸了。一切是那么美好,但是,子弹呼啸而过,你闻到淡淡的火药味,你看到他倒在地上,抽搐着,左胸冒着血水,你听到全员警戒,找掩护,有狙击手! 正规军被俘受日内瓦公约保护(虽然经常得不到完全执行),身为佣兵的我们却是“非法武装战斗人员”。严刑逼供是家常便饭,药物麻醉也不是什么大餐,不开口却是唯一的选择。因为开口的唯一后果就是死亡,不说话同样也是死亡,与其泄露秘密还不如豁出命去拼一下争取一点生存的希望。 重伤,昏迷。自己甚至连Tony自杀的权利也剥夺了。不知道他曾经受过什么样的待遇,不知道他最后是怎么,怎么死去的。 “来啊,再来一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