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心急
萧易应了一声,算是正式答应。 眼下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说,说浅了拘谨,说深了又怕他会逃。 他这才切身体会阿酒之前的不易。 当萧易沉浸在回忆里时,江清酒为他擦完身子,端着小盆站在萧易面前准备给他洗头。 用梳子沾水,轻柔的梳着他的发丝,理顺后发梢处涂抹一些皂角开始清洗,手指抚过每一寸发丝,顺便轻按他额上的穴位。 萧易不敢放松也不敢睁眼,如今这般情景,他怕自己在做梦,梦醒什么都不剩。 “没想到您还怕水。”江清酒瞧萧易紧闭双眼,笑着调侃。 闻言萧易睁眼,刚好对上江清酒带笑的眸子,他的眼眶酸涩,连带着头也跟着痛。 “怪我毛手毛脚的,弄痛您了?”江清酒小声询问,声音带着些许愧疚。 看萧易眼圈泛红,以为是皂角水进了眼底,他开始紧张,肉眼可见的手忙脚乱。 “没有。”萧易直愣愣的看着江清酒,眼泪何时落下也不知。 他真的太久没见过,也太久没有好好看过江清酒。 “很久没人待我这般好,有些感动。”萧易眨眨眼,说的像是那么回事。 “您这些年怕是吃了不少苦。”江清酒说着有些动容,也落下几滴泪。 “咱们既是兄弟,别总是您啊您的,多见外啊!”萧易学着江清酒的语气将话圆回来。 他听着江清酒对他恭恭敬敬觉得别扭,还不如喊他的名字来的贴切。 “您……哥哥说得对。”江清酒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趁着撤去水盆的功夫努力想说辞,希望萧易别讨厌他。 殊不知这一声哥哥,差点将萧易送走。 他真的鲜少听阿酒这般唤他,若不是他定力强,真的会酿成大错。 “我的身份不便说与你,但我长你几岁,你唤我声萧大哥可行?小江叫着绕口,不如唤你阿酒?”萧易心想着,不论叫什么都好,阿酒可千万别叫他哥哥,真的很难把持。 江清酒点点头,算是应允。 简单的洗漱完毕,俞封尘他们回到门口站好,江清酒直接让人进来。 三人推门而入,看见萧易的瞬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虽然身上还是那套脏衣服,但皮肤细嫩,五官俊美,看起来像自带贵气的世家公子。 世人总说瑕不掩瑜,这回他们是真信了。 “果然是贵客。”郑阳在贵客二字落下重音,看来给他不小的打击。 “好看。”俞封尘吞吞吐吐的憋出一个词。 虞欢没有说话,她眨眨眼,依然不敢相信。 萧易好像从画本子里走出来的翩翩侠客,不对,是比画本子更英俊潇洒的世家公子。 郑阳用胳膊碰了碰虞欢,他看得出来,虞欢的口水都要流到地上。 “有病就去治,在这儿发什么疯?”虞欢冷不防地被人偷袭,无名火涌上心头,不管场合直接怒骂郑阳。 话音未落她便后悔万分。 自己在做什么?本就岌岌可危的形象,彻底崩塌。 “我平时不发脾气的,可能是近日天气热,难免烦燥些。”虞欢打算做最后的挣扎。 萧易浅笑回应。 此时他心里十分烦燥,因为他们打扰他和阿酒的相处。 考虑到他们是阿酒的师兄弟,所以他并未发火,于公于私都要给他们一个好印象。 郑阳直接笑出声,毫不留情的戳穿虞欢,并且嘲笑她是男人婆。 “你给我等着!”虞欢面上笑着,几个字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 俞封尘自然是夹在二人中间劝架。 萧易看着他们打闹,心里毫无波澜,只希望他们尽快离开。 毕竟上次和兄弟们亲近是何时,他已经记不清。 不过有阿酒在旁边,当个旁观之人倒也能接受。萧易默默的听着,时不时给个反应。 江清酒却下了逐客令,以病人需要歇息作为理由遣散三人。 “我们还想和贵客聊聊。”郑阳主动争取,还没问到消息,他根本不想离开。 虞欢图个新鲜也想留下。 俞封尘夹在中间不知该走该留。 “我会和师傅说你们照顾贵客辛苦,你们今日去后山游玩也好,四处转转也罢,我且当你们如常照顾,若是还不离开,都给我去抄书。”江清酒给他们甜头,自然希望他们见好就收。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