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心事
,贵君大人可是好久没来跟我们一起喝酒了,今天可不能放你走了!”一名锦衣少年笑嘻嘻搂住他的脖子,丝毫不懂得避讳。 赵锦闻声看过去,这人正是赵国公夫人王氏的弟弟王栎,他容貌性情颇肖其姐,一张笑脸极为灿烂喜庆。 “撒开你的爪子!没点规矩,陛下和长陵王殿下还在这里呢。”旁边竹青长袍的瘦高少年抬起折扇敲在他手背上,登时出现一道红痕。 王栎脸上顿时一阵抽搐,捂着手背嗷嗷直叫。李成蹊顺势推开他,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瘦高少年则对着赵锦和周珩执扇一揖,规规矩矩。 这人她同样认得,是崔家的公子崔融。因他表字朗君谐音郞君,长得也俊朗清秀,众人都开玩笑叫他崔郎君。 崔融身后还跟了一位年纪偏小的青涩少年,容貌与他有几分相似,大约是兄弟。 另有几名二十来岁的锦衣少年环绕在侧,笑嘻嘻看着战场中心,此刻也都随着崔融行了一个礼。 “免礼!”赵锦微笑着抬手,这些人都是熟面孔,有的即使叫不上来名字也大概知道是哪家的。 李成蹊挑起崔融手中折扇,打趣道:“还是崔郎君规矩多,无论何时何地都忘不了。” 崔融顺势起身,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众人也都平身,围在李成蹊身边七嘴八舌交谈起来。 王栎笑呵呵走到赵锦面前:“启禀陛下,我们几个在沉香榭备了清酒和几样玩意儿,陛下和长陵王殿下可要移步过去一同玩乐?” 赵锦兴致勃勃:“哦?可有什么新奇的?” 周珩闻言皱起眉头,幽怨地看向身侧人:“阿姐,不是说好了我们去看玉树的吗?” 赵锦心虚:“啊……我们可以看完玉树过去嘛,时间这么长总不能一直看,找点别的乐子也算消磨时间。” 周珩不语。 李成蹊从人群中抽身过来,善解人意道:“既然殿下不愿意过去就别勉强了,陛下不过少玩一日嘛,总好过惹殿下不开心。” 赵锦与他对视一眼,立刻会意,唉声叹气道:“唉可惜了,好不容易来一次。” 王栎察言观色,再度开口:“其实殿下要看的那玉树啊就在沉香榭边上,正好顺路过去,不耽误事儿。” 赵锦喜上眉梢:“是吗,那真是巧了!阿珩,你看呢?” 周珩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意图,但是直觉让他感到不舒服,于是看向李成蹊和王栎的眼神也充满了敌意。 李成蹊推了推赵锦,继续阴阳怪气:“陛下还是陪殿下去看玉树吧,反正也不差这一天玩的,就暂且委屈你一下。” 这句话的火候刚刚好,周珩脸色瞬间就变了,虽然还是不情不愿,却不好再任性拒绝。 王栎和李成蹊带着其他少年先行一步去往沉香榭准备,赵锦挽着周珩慢悠悠走在后面,一路赏景过去,后者一直兴致缺缺,她只好主动开口: “阿珩,你是不是特别不想在这里?” 周珩摇头:“没有!阿姐邀请我过来游玩,我很开心。” 赵锦含笑道:“可是你不喜欢跟旁人一起玩是不是?你刚才脸色铁青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被谁欺负了呢。” 周珩闷声道:“我跟他们不熟。” 赵锦道:“哪有天生就熟悉的人,都是慢慢了解感情才逐渐加深,你要是所有人都拒绝接触怎会有相熟的朋友。一个人独行于世,终究是有些孤独。” “为什么一定要有朋友,一个人也很好啊,而且……”周珩小声嘟囔,“我有阿姐,不会觉得孤独。” 赵锦失笑:“那怎么一样,姐姐是亲人朋友是朋友,甚至将来你还会有自己的家庭有血脉相承的儿女。你的一生中还会遇见很多重要的人,阿姐不是你的唯一。” 周珩蹙眉:“我不想要那些人!我有阿姐就够了!” 赵锦叹息:“可是阿姐也不能一直陪在你身边,如同过去的三年你我千里之遥,你倘若生病了难过了或是委屈了我也照顾不到。往后年年也会是如此,你一个人我怎么放心的下。” 周珩低头不语,只是惯性向前走。赵锦摸不准他此刻的心情,不敢再开口相劝了,忽然他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她: “阿姐,我真的不能留在长安吗?我可以不要亲王爵位不要宅第府兵,只希望能时常见到阿姐就好。” 赵锦微微愣住,苦涩在心中化开。想到他十来岁的年纪一个人远赴他乡,身边无一亲朋好友、相熟之人,必定是吃了不少苦头。可是…… 她缓缓平复下情绪:“这是皇祖母的遗旨,你现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