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隔着玻璃,薄蓝看到了薄远骁,白色沉闷的房间,只有他一个人板正地如同死去一般躺着,模模糊糊间她看到了那人的面容变成了薄朗。 胸口很疼,疼得瞬间冒出冷汗,她忍不住伸手揪着衣物,看到玻璃上映着一个缓缓走近的人。 呼吸如同破风箱一半的她费力地转身看清了来人的样子。 他是温揽州。 薄蓝急喘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是梦。 也是不久的将来。 “这是警告,恐怕世界意志察觉到了我。”薄蓝脑海中响起忽严肃的声音。 “世界不稳极为排斥我这类外部力量的介入,薄小姐,以后我会减少停留时间。” “不用担心,这或许对你来说是件好事。” “切勿小看命运。”离开之前忽再次说了一遍。 随着耳边电流刺啦声的消失,四周更加的寂静,薄蓝愣愣地盯着小夜灯映出的那块光亮。 之前她确实只当耳旁风了,命运两个字太重了。 改命谈何容易,除却自身遭遇的困境,还要承担很多旁人的命运,这哪里是单凭她想与旁人无关就无关的? 冷水扑到脸上让人感觉好受了几分,眼下青黑用遮瑕匆匆掩饰。 薄父现在的状况好些了,至少人醒了过来,只是受伤严重还是要在重症监护室待着,薄蓝往往只能在特定时间隔着玻璃遥遥和他打个招呼。 她总要确认他还活着心里才能安生。 冬至刚过,天气冷得落了雪,晋安拘谨地坐在一边,时不时有意无意地望向书房的方向。 他的对面坐着一位年岁比他父亲还要大的中年男子,浑身透着沉稳踏实,“晋助理跟着小薄总几年了?” “快六年了。” “时间过得可真快,感觉小薄总在这出去的时候时间也不长,竟然有六七年的光景了。”他感慨地叹道。 晋安陪笑着,但心思压根没办法放在上面。 现在薄家因为薄父的意外正波动,薄朗不得不担起责任,既要理好生意上的事务,又要应对内里的蠢蠢欲动,正是心力交瘁的时候。 前两天已经来人打着“帮忙”的旗号要薄朗放权,但谁不知道,肉到了狗嘴边哪有还能拿回来的道理? 那天刚拒绝了,今天就被老爷子叫过来,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意思。 中年男子将晋安的担忧看在眼里,知晓内情的他并没有多做解释的意思,只兀自与他随意聊天。 与老爷子谈过,薄朗明显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于薄家这台庞大机器,当下的低迷也只是一时的,与外忧相比,与薄朗最紧要的是因为外忧导致这台机器零部件的更换。 现下薄父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受伤严重仍被精心护理着。且不说就算恢复也大不如前,当下多的是争先恐后趁人之危地想要分一杯羹。 老爷子虽然早早退至幕后,颐养天年,说是不再插手,但薄朗知道薄家的一切在老爷子了如指掌,否则也不会有今天这一回“教导”。 “我已经老了,趁着报废前,得给薄家找好下一个接班人。” 薄朗知道老爷子的意思,他口中的接班人应该不止像父亲一样将薄家的生意攥在手里,而是整个薄家的手和尾,要知道薄家要往哪走,更要在危急时兜底。 老爷子希望他是。 薄朗清楚老爷子给出的“帮助”就是能不能获得他认可的关键,他也很清楚“正确”答案。 可知道是一回事,选不选是另外一回事。 明净洒满阳光的室内,晋安端着一杯浓咖啡,踩在柔软的地垫上悄无声息。 薄朗感觉自己的眼睛累得都快难以聚焦,端起浓咖啡,一口喝了半杯,冰凉苦涩的口感总算让他清醒了许多。 “薄总,你真的不考虑华市长提供的帮助?” 薄朗摇摇头,“不用麻烦了。” 他知道母亲的好心,但她已经和父亲解除婚姻关系,多年来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也不容易,薄朗不想让她掺和,以免牵扯不清惹上麻烦。 面对诸多事情的无力感并不能一直靠着别人的助力,在这些事情上他必须要自己拿出态度和行动。 晋安点点头,和他汇报了调查结果。 薄朗或许能对温家的生意说得头头是道,至于他们温家内部的事也只是略有耳闻,还是需要仔细了解一番。 “薄总,温家适合联姻的人选有温明娴,温明良……这两天我调查温家的情况,发现近期温家的势头很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