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便一个人打坐去了。 众人连忙低头看书,大气不敢出一口,生怕现在触了璞瑜老仙的霉头,也被罚去跪香压山。 一时间,学宫里显得越发寂静无声。 千榴低着头,拿眼睛偷溜溜的往凌薇和戚枝枝的座位上扫了几眼,心中略微有些担忧,刚刚的事没听清楚,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凌薇现如今在楼上跪香,身上还被压了几座大山,她到底是有些担忧的。 担忧了好一会儿,她收回视线,将视线重新放到了课本上。 在触及到课本上的经文时,她又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真好,璞瑜老仙忘了背书这一茬了,嘿嘿。” 她傻呵呵的笑了起来。 担忧凌薇是真的,现在庆幸不要背书的开心也是真的,这二者共存在千榴简单的大脑里,互不排斥。 柔兆宫就这么死气沉沉的过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灵鹤长唳,宫殿生辉,但一直等到璞瑜老仙携了经书离开,众人这才算是真正下了课,敢大声说话了。 一时间,众人又哗啦啦的涌上了柔兆宫二楼。 这璞瑜老仙设下跪香以及背负仙山的禁锢,至少得两三个时辰才能消失,而且此禁锢只能由他人解除,被罚者自己则毫无办法。 如果没人帮忙,凌薇他们就得跪上两三个时辰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而且对于柔兆宫诸位学子屡次三番下课后“解救同门”的行为,璞瑜老仙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懒得管,而诸位学子也知道璞瑜老仙知道自己解救同门,双方都处于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中,互相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 众人乌泱泱的涌上了二楼,只见二楼前方挂着水官大帝的画像,前面摆着些瓜果类的贡品,香炉里插着几柱清香。 再往前,则是被罚跪香的三人。 詹月津是直接放弃跪拜,干脆脸朝地趴在地上了,背上虽看不见什么,但想必是有几座仙山的。 一边趴着,一边吹着自己额前垂下的几缕刘海玩儿。 见到上楼的众人,更是两眼放光的兴奋大喊:“下课了?快来快来,帮我解除这禁令!我趴这儿这么久,趴的胸口都疼了!” 而旁边的凌薇和戚枝枝,则还正正经经的跪着,只不过两人都脸憋的通红,只是戚枝枝腰弯的更厉害些,身子也颤抖的更厉害些。 众人自动分成了两波,一波涌到詹月津身边,一波涌到凌薇,替他二人解除了禁制,将他二人扶了起来。 詹月津明显脸色要好一些,被人扶着还要逞能自己走路,顺便吹两个“仙山轻如鸿毛”的牛皮;而凌薇就不太行了,她脸色虚弱,倚靠在扶着她的两个女修身上,慢慢的往楼下挪着步子走。 幸而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休息一会儿便能缓过来了。 学子们见她如此模样,很是着急,开口问道:“今日课堂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那戚枝枝又发什么癫,和你吵的那么厉害。” 一向好脾气的凌薇也是满脸烦躁,好像沾上了脏东西,脸上十分晦气:“还能什么事,我转动身体时头发不小心将她案上的纸笔扫到了地上,她便要我道歉,我同她说了,她又死追着要我大声当着你们的面再说一遍。那是课上,我哪敢啊,就没如她的意,她便又闹了起来,最后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了。” 一位学子皱着眉头发问:“坐位与座位之间空的那么大,你怎么就会扫到她桌上的纸笔了?” 凌薇皱起了眉头,似乎更烦了。 一旁的一位学子替她答道:“你没注意吗,那戚枝枝将她的案几一个劲儿的往前拱,挤得凌薇都没地方坐了。这么久以来,凌薇也一直没和她计较,哪知今日却引出这事来,还真是倒霉。” 一旁的另一位学子插话道:“戚枝枝最爱用这些细碎的法子折磨人了,诸君不是早知道的吗。” 千榴脚程慢了一些,既没来得及解救自己的同门,也没来得及听今日这场闹剧的由来始末,只捡到个尾巴听詹月津大喊:“什么,那这么说今日只有我一人被抽背罚跪了?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我不服,我要去找璞瑜老仙,让他再回来抽背一次!岂可只让我一人跪香,你们众乐乐!” “还有千榴呢?我知晓她,她肯定是没背过的!她人在哪儿呢?我要让璞瑜老仙第一个抽她!” 千榴听到自己的名字被提起,连忙找了个书柜躲在后面,生怕被詹月津看见。 詹月津这个黑心肝的,他可是说得出做的来的,自己还藏起来的好! 可惜詹月津还没来得及找到千榴,就因为前一句话被众学子提着剑砍了,瞬间又鬼哭狼号起来,声音比刚刚跪香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