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速之客
呢?” 来人竟是她两年多没见过的父母。 张月亮一时卡壳,嗫嚅着喊了爸妈后便杵在门口不知如何反应。 说起来,张志鹏跟她借钱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在短暂地心疼这笔钱后张月亮迅速抛诸脑后,却不知这个月对张家父母是何等煎熬的三十天。 张志鹏凌晨三点溜出家门,带着借朋友和姐姐的钱买了清晨最早的火车南下打工,换了手机号联系方式,只给父母留了张纸条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就不复读了。 张父张母清晨发现儿子失踪,找了一圈才想起报警,接警的警察说孩子成年又留了口信,不能按失踪人口立案,无计可施的张家父母只能徒劳去学校和张志鹏的朋友家一遍又一遍去问去找。 时间过了近一个月,夫妻俩才想起,张志鹏去找亲姐姐张月亮的可能性。 因当初新房没给张月亮留卧室,张月亮同家里大吵一架断了联系,张家妈妈最后还是去张月亮大学,一路找到辅导员,才得到张月亮的住址。 两年没见的张月亮脸色红润健康,衣着简朴但干净整洁,租住的房屋看起来也明亮整洁,甚至养了条一看就饭量极大的狼狗。这无一不显示着张月亮离了家庭后经济并不窘迫。 “志鹏?志鹏!” 张月亮的妈妈眼里只有儿子失踪这一件事,见到张月亮甚至期待是女儿把儿子藏了起了。 老魏看张月亮宛如被惊吓到的傻狍子那样呆住,赶紧咬着人裤腿往里拖,自己则拦在张月亮与她父母之间,只要这俩人有一点袭击张月亮的念头,他绝对立即咬穿他俩喉管。 “养什么狗,浪费钱。”张父看老魏眼神不善,自感受到了挑衅。 话音刚落,老魏更是盯紧了张父,似乎随时可能扑过去。 “还不把狗拴起来!” 张父对张月亮的命令让老魏更加愤怒的同时也让张月亮清醒过来,她半蹲坐在地上揽住老魏的脖子,对老魏说不要。 “志鹏有找过你吗?你知道志鹏在哪里?”张妈妈不死心,再次问大女儿小儿子的下落。 “志鹏一个月前来找过我,说他不想念书,想要去打工。”张月亮稳住心态,尽量用一种理智而克制的语气回答。 “他说没说他去了哪里?!” 张母这个月来还是第一次听到好消息,激动向前一步想继续追问儿子去向,却被冲她呲牙的老魏吓得心惊肉跳,只得留在原地。 “他来找我,说想要借路费去打工。” “你给他了?!” 张月亮被母亲高声一吼,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借了三千五。” “你怎么可以这样害他!”张妈妈简直气坏了,这些天了儿子失踪的怒火与焦急都倾泻在女儿身上,“他年纪小不懂事说不念书,你也不懂事吗?” 老魏倍感憋屈,这个老女人吵闹又讨厌,他真想现在就靠武力让她闭嘴,可张月亮双臂紧紧勒在他脖子上,用力道表明她不愿他插手的决心。 “急死我了……”张月亮母亲说着不由哭嚎起来,“志鹏还那么小,在外面没有钱,万一被人骗了可怎么办。他要是出什么事——” “别胡说!”张月亮的父亲打断母亲的话,嫌妻子话里晦气,“你知道他会去哪里?” “他没说,我不知道。”张月亮回答得艰难。 “你这个——” 张月亮的母亲张口要骂,老魏忍无可忍呲牙怒吼一声,让她把后面的咒骂统统咽回去。 “他可是你亲弟弟,你怎么能就这样看着他不念书,即便不念书,你怎么能放任他一个人去外地,你这是害他啊!” 张月亮看自己的母亲远比两年前更显憔悴。她穿着一件皱巴巴的橘红色运动衫,因许久未曾染发,斑白的两鬓与发梢的黑色对比强烈,脸上是常年操心劳累堆积的皱纹与黄褐斑,露出的手面比脸颜色更深,也更粗糙。 “你弟弟还那么小,他没上大学,能做什么工作,得吃多少苦?这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张月亮的感觉仿佛抽离了自身,痛苦亦或者嘲讽的情绪都漂浮在屋顶好奇打量着她的躯壳。 眼前这位年近半百的妇女饱经沧桑痛苦,牺牲青春年华,不顾自己的幸福,心心念念只有孩子的未来与前途。这是多么高尚,多么令人崇敬的一位母亲——如果她只有一个孩子。 那我算什么? 张月亮脑海里盘旋着这个疑问,快要忍不住冷笑出声。 “张志鹏借了我三千五百块钱,他提过要去南方打工,具体哪里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