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黔州
亮亮的,“带你去药铺啊!你给我钱了!” 相里容没想到这小姑娘还挺讲信用,乐了,“你来我伞下,咱们一起走。” 药铺就在过两个街道的路口处,不远。小姑娘将二人带到地方就匆匆要走。相里容一把拉住小姑娘,笑眯眯地:“先别走,姐姐等会儿请你吃饭!” 小姑娘一听有漂亮姐姐请吃饭,也不着急走了,便蹲在药铺房檐下等二人买完药出来。 相里容和高晋阳收了伞走进药铺,店里人并不多,几个小伙计正百无聊赖地聊着闲天儿,见有人进来,立马收了笑,问:“二位要买什么药?” 相里容:“治疗风寒的,麻黄,甘草防风,桂枝那些,要三人份!” 又倏地想起什么,补充道:“再多拿一钱天南星当药引。” 小伙计正抓着药,一听竟还要天南星,回头充满歉意道:“不好意思,天南星已经卖完了,您可以到别处看看。” 高晋阳凝眉不解:“天南星怎么会没有?” 相里容就算对草药没有那么了解,但经常跟着师姐耳濡目染的也知道,天南星用量少时可祛风止痉,燥湿化痰,但若用量加大,轻则可致舌喉发痒而灼热肿大,严重的以致窒息、呼吸停止。 所以寻常药铺卖天南星都是少量的卖,一次最多不过二钱,怎么可能卖完呢? 小伙计笑笑,语气无奈,“前些日子有位公子来我们店里,说是要炼药,需要大量天南星做引。虽说天南星量多致毒,但官府并未列入禁药行列,人家给价也高,我们就卖了。” 说完又充满歉意道:“城中还有三家药铺,要不您二位再去别家看看?” 相里容拿着打包好的三份药走出药铺,边走边琢磨:“今日时运不济,怎么做什么都有位‘公子’挡路?” 高晋阳也跟着点点头,神色肃然,“我觉得事有蹊跷。” 一抬眼看见蹲在屋檐下玩水的小姑娘,相里容突然计上心头。 她勾勾手指,把小姑娘叫到身边,拉着她走到一旁无人经过的檐下,蹲下身子,平视着小姑娘,眉眼挂着笑,“小妹,你还记得给你们钱的公子是何模样吗?” 小姑娘歪了歪头,像是在思考。少倾,脆生生的声音响起:“他长得好高。” 说着还用双手比划了下,而后又抬眼看了下高晋阳,“但没有这位哥哥高。” “他穿着白色和绿色的衣服,腰上挂着香囊和玉佩,看着好有钱!” “他看起来像个读书的秀才,跟我们说话也很好,老是笑着,还给我们很多钱。” 相里容和高晋阳相视一眼,互相确认了,小姑娘和药铺伙计口中的那位公子应该不是朗峰。 那人看起来朴素又冷漠,怎么可能是那位有钱又爱笑的公子? 竟然还有人要闹婚礼? 相里容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对小姑娘道:“你知道来月客栈吗?你把这副药给店里小二,让他们后厨熬了药送到地字三号和四号房。然后在那儿等我回去请你吃饭,好吗?” 小姑娘一听有饭吃,开心得见牙不见眼,“我知道我知道!” 说完提着药正准备冲到雨中,被相里容一把拉住,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她,“打着伞走呀,别淋得病了。” 小姑娘接过伞,另一只手抓住相里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的亲了一口,好似蜻蜓点水一般,轻飘飘的。而后笑嘻嘻的赞美道:“姐姐你真好!” 转过身撑起伞拿着药,又蹦又跳着跑走了。 相里容眉眼弯弯地目送小姑娘跑远后,才对高晋阳道:“走吧,去别的药铺看看。” 然而刚站起身子,相里容才发现自己手里已经是空无一物。她怔怔地看着屋檐外细密的秋雨,这才意识到一件事: 她得跟高晋阳同撑一把伞了! 若是之前还好,可自从师姐跟自己说高晋阳可能喜欢自己之后,只要单独跟他在一起,相里容就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别扭得很。 而高晋阳却还像往常那般,面无表情地撑起油纸伞,问傻站着的相里容:“不走么?” 相里容只好低着头走入高晋阳的伞下,也不敢看他,“走吧。” 油纸伞并不大,原本只能容纳一人,但相里容和高晋阳都是身形瘦削之人,两人同撑一把伞,倒也不显得十分拥挤。 一伞之下,两人迈着相同的步子在雨中慢慢走着,生怕踩到泥坑。每走一步,两人前后晃动的肩膀总会时不时地碰到一起。 每次的轻轻触碰,都会让相里容觉得呼吸一窒,仿佛有人轻轻捏住自己的喉管,愈来愈紧,让她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