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
自己捏了许久的种子递给他,“这是芍药花的种子,就像我家晒药的院子后面种的一样,你要是把它种出来了我就去京城找你,怎么样?” 明庭看着手心那一粒小小的种子,心知这是她为了不让自己太难过,于是点头:“好啊。” 叶晚哼笑一声,转头去看窗外的雪景, 雪渐渐停了,被乌云遮住的月亮才缓缓冒出头,两人又喝了一盏茶才各自回房睡觉。 次日。 叶晚起床的时候叶大夫在院子里扫雪,没有看见明庭的身影,她从桌上拿了两个馍馍吃,“明庭呢?还没起来么?” 叶大夫看她一眼,“明公子起得早,天没亮就走了,我还准备叫你起来送送,他说你昨晚睡得晚,让你多睡会,昨晚你干什么去了?不用采药也不能熬夜啊。” 叶晚愣住,手上的馍馍也顾不得吃,问道:“怎么这么着急?你昨天不是跟我说他过几天走吗?” 叶大夫说:“有什么急事吧,看着是挺急的。” 叶晚放下碗筷朝隔壁跑去,推开小药房的门,里面被收拾的干净整齐,原来放在这里的东西也都归还到了原位,像是从来都没有住过人一样。 她忽然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像是少了什么东西。 叶大夫在院外叫她:“出太阳了,你把药草都搬出来晒晒,别闷霉了。” “知道了!”叶晚应了一声,转身往外走去。 早上的阳光十分柔和,落在雪堆上折射出刺眼的银光。 …… 两个月后。 一个月前叶晚收到明庭的来信,叶大夫正好回了老家,她收拾好屋子就出发了,从镇子到京城少说也要五六日的路程,她不会骑马,便租借了一辆马车,这样一来就更慢了,等到京城已经是十日后。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繁华热闹的街市,慌乱地躲过川流不息的马车和人潮,耳边尽是叫卖声,吵闹的孩童迎着阳光肆意奔跑。 那封信她没有回,来京城明庭也不知道,叶晚这些天住在客栈里,客栈小二都认识她了,每次她回来的时候都能跟她说上两句话。 今天叶晚收拾好药箱回客栈的时候小儿轻声叫她,往某个方向指了指,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顿时身形一僵,提着药箱的手忍不住用力。 “来找你的吧?”店小二神秘兮兮地说:“前两天我就看见他了,总在对面茶楼窗户那坐着。” 这个客栈地理位置非常好,迎面就是茶楼,再两边就是风月场所和酒馆,那个茶楼叶晚一次都没有去,她在附近的医馆里做帮工,经常上门帮一些女子和妇人看病,一来二去也认识了不少人,每天都早出晚归,从来都没注意过对面茶楼,竟不知他知道自己在这里了。 “多谢。”叶晚朝小二点头,然后走向明庭的方向。 明庭不再穿一身简陋的衣裳,反而换成了华贵的月白长衫,披着斗篷,毛绒绒的领子裹着他的下巴,绑头发的绳子也换成了玉冠。 他的眼神在触及到叶晚的时候如春水掠开寒冰,唇角扬起一抹弧度,倒了杯茶递给她,“这么晚才回来?” 明明也只是两个月没见,叶晚却觉得两人已经两年没见了,明庭的模样比在镇子上的时候要清秀好看得多,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散漫。 叶晚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认识他了,抿了抿唇,“殿下怎么来了?” 明庭神色微顿,复而开口:“你我之间,不必见外。” 她这才坐下来捧着茶杯小口小口抿着,“临时有一个生产的夫人大出血,我过去帮帮忙。” 叶晚说完见明庭没搭话,抬头时发现袖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染上了血迹,她一愣,平时回来第一时间都会先沐浴,今天倒是忘了。 她略微有些尴尬,“抱歉,我……” “没事。”明庭笑着给她杯里添了一点茶水。 叶晚愕然:“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叶姑娘医者仁心,这点小事不用在意,”明庭说:“你上次给我的芍药我种出来了,过几日带给你看看。” 叶晚手一抖,滚烫的茶水飞溅出来落在手上,她还没来得及有反应明庭就拉过她的手,用指腹擦掉了上面水渍。 “红了一块,”明庭似是自言自语,而后看向叶晚,“很疼?” 叶晚抽回手,摇摇头,轻快道:“不疼,我以前上山采药被树枝划伤了腿,皮开肉绽,差一点就见到骨头了,我当时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才好,现在腿上还有一块疤呢,这就是被点热茶星子溅了一下,能疼到哪去?” 她多说一句明庭的脸色就多难看一分,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