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劣演技与黑羽小鸟
好像在什么场合听到过。 “我是历史学院的三井老师。关于这几天你的出勤情况和课程安排……” ……果然就是不该接这个电话的! 才刚听到“历史学院”这几个字,五条怜已经感觉到浑身上下的血液逆流到了头顶,整个人都飘飘然了——自然是心虚的飘飘然。 最近遇到的怪事太多,她几乎真的要把自己代入到见习咒术师兼五条悟的跑腿小助理这一角色中去了,完全忘记身为学生的本职角色。 也忘记了,她在没有提出任何请假需求的情况下,整整三天没有踏进校园的这个事实。 作为一家排名不上不、学术氛围不浓不淡、学生质量参差不齐、唯有学费金额独树一帜的高等教育学府,五条怜知道,学校对于学生的关心从不会多么泛滥。她曾创造过一整周都窝在家里不上课的丰功伟业,当时可不曾收到来自学院老师的体贴关怀。 今日得以收获如此盛大的爱意,想来和她差点成为犯罪嫌疑人的悲惨境遇有点关系。 是担心自己一时想不开,跑到了什么不为人知的隐秘角落里,决心以阴暗的心情报复社会吗?还是担心她的名字出现在新闻头条和报纸的社会版面,害得明年学校的招生计划迎来史无前例的大失败? 一切可能性皆存在,除了真心关切以外。 五条怜莫名很想恶劣地捉弄一下学校,说点奇奇怪怪的话吓吓他们,赶在他们予以反馈之前就立刻挂断电话顺便关机,让对方陷入不知所谓的忧虑之中。但考虑到自己确实需要那张印着校长名字的毕业证书,她果然还是放弃了恶作剧的念头、 难道要直接说自己正在履行正义伙伴的职责吗?这实在不太合适,对方也只会觉得她态度不端而已。 支支吾吾着,五条怜不自觉地开始原地踱着步,视线从身边的伏黑惠挪到了疾驰的出租车灯牌上,又一点一点挪向天空的某朵浅浅的云,而后才注意到了凑近在身旁的五条先生。他偷偷正窃听着她的电话,被抓包了也毫无愧疚之心,反倒还对着她咧嘴一笑,比了个可可爱爱的剪刀手,肯定是在故意逗弄她。 五条怜伸出手,毫不留情地捏攥住了他那动来动去的手指。 也是在同时,她想到了一个相当合理的借口。 “其实是这样的,老师。”她故意压低了声,让嗓音听起来仿佛透着疲惫的沙哑感,“不瞒您说,我哥哥生了重病。” 此刻的她的哥哥正歪着脑袋,被她捏住的手指依然动来动去,很不服气似的,试图钻出她的桎梏。 五条怜悄悄加重了力气,顺便挤出一声微妙的哭声——听起来更像是打了个嗝。 “真的太突然了,我一收到消息就来大阪照顾他了,都来不及……啊对,我现在人不在东京,没错,所以才来不及来上课。” 她欲盖弥彰地给自己添了这么一句,话说出口才意识到别扭,赶紧又可怜兮兮地呜咽几声,向五条悟眨了眨眼,这才接着继续编造自己的完美借口。 “真的太抱歉了,我不是故意不来上课的,只是现在我哥哥实在离不开我。” “啊呀——!”一声哀嚎,五条悟紧紧攥着胸口,五官都扭曲了,“阿怜,快给我药!喘、喘不上气了!” “噗……” 能够对着如此夸张且不着调的表演不笑出声,确实需要前所未有的强大内心,五条怜甘拜下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笑声,又匆忙哭丧着脸“呜呜”了几下,勉强挽回了“照顾生病哥哥被迫短暂地放弃学业”的凄凄惨惨形象。 “哥哥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叫医生过来,你肯定会没事的!”她把手机推远了些,“抱歉老师,我有事,就先——” 懒得将剩下的告别尽数说完,她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 如果她的计划没有任何问题的话,想必接下来学校不会再来联系她了——就算当真读不懂空气地再度拨通电话,她也绝不会接起了。 毕竟现在的她,可是可怜妹妹的人设呀。 五条怜把手机塞回到了口袋里,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放松的视线这才再度落回到伏黑惠的身上。他正不解地盯着她和五条悟,圆乎乎的小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符合年龄的呆愣感。 他肯定是懵了,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大人们究竟是在做什么。 该怎么向他解释呢……不对,她真的有必要解释吗? 正思索着这无比苦恼的问题,身旁却飘来了五条悟事不关己般的指责话语。 “你居然在小朋友面前撒谎,是不是有点不太好。” 抱着手臂如此说着的五条悟,好像有种正义斗士的既视感。只差一点点,五条怜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