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午后，亲切柔和的光亮，弥散在挂满雪的枝头和它上面的人身上。伊丽丝摇晃着双腿，抓了把雪洒向树下。

“西弗勒斯，下雪了！”

“如果你还没醒酒，那么这把雪最好洒在你的脸上。还有，返校时间快到了。”

一道身影从眼前闪过，斯内普下意识伸出手去接，伊丽丝在雪地上翻滚一圈，稳稳站直了身体。她身上粘满了雪花，笑盈盈地看向斯内普，却看见对方拧紧的眉头，下撇的嘴角以及怒冲冲的脚步，心下道了声糟糕，收敛了笑意。

“伊丽丝小姐，你这种危险的行径最好克制一下，我可不想背着一个摔断了腿的格兰芬多回去。我曾认为你应该属于斯莱特林，事实证明，这真是个愚蠢的想法，而它不应该出现在我的大脑里。”斯内普说着，抽出魔杖，被伊丽丝一把按住。

“我拒绝清理一新。”

“我拒绝这项提议。”

“我拒绝你拒绝我的提议。”

“驳回。”

伊丽丝身上的雪被瞬间清理干净，“你输了，西弗勒斯，根据游戏规则，你应该说‘我拒绝你拒绝我的拒绝。’还有，很遗憾，我的分院仪式上，那顶帽子说我有格兰芬多也有赫奇帕奇的品质，或许我也渴望知识，但是我唯独没有斯莱特林的特质。”

话音未落，伊丽丝猛蹲下身抓起一把雪丢向斯内普，在他发怒之前，伊丽丝伸手捧起他的脸，将他头发上的雪轻轻扫落。

“西弗勒斯，下次要这样帮我。”

斯内普反驳的话语卡在喉头，拧紧的眉头舒展来，不适应地把头扭向一边。

“嗯。”

伊丽丝挽住他的手臂，转头看向远处的一栋建筑，那栋建筑矗立在一片荒野上，风一直在吹，云层却凝固在建筑上方，没有丝毫变化，看上出就像是一幅风景画，即使那并不是什么美丽的风景。

“西弗勒斯，你看那栋房子，有人会在这么偏僻的房子建房子吗？还真是个怪人，而且我听说那里经常传出奇怪的声音，好像是闹鬼。不过我觉得不太可能，提到鬼魂，霍格沃兹不就有很多吗？那没什么好怕的，我认为，那里可能居住吸血鬼之类的。”

“我很庆幸你没有被可笑的传言迷惑，但是你的猜想并没有比那可笑的传言高明。另外，我假设你并不想去进行一次无聊的探险。”

斯内普顺着伊丽丝的视线望过去，他在走进树林时就已经发现了那栋奇怪的房子，对于陌生的领域不去触及是最安全明智的做法，毕竟他一直都更加懂得生存的法则。斯内普收回视线放到身边的人身上，如果可以他希望伊丽丝也能像他这样不去接近那些危险的事件，就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他的身边，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哦，当然，我可不是什么好奇宝宝。你也一样，不要靠近那里，那栋房子看起来像是被诅咒过，会给人带来不幸。”伊丽丝拉着斯内普向树林边缘走去，回头再次看向尖叫棚屋，与她那轻松的语气相比她眼中的情绪要复杂的多，她用力地握住了斯内普的手，扬起一个笑脸。

“跑起来啊！西弗勒斯！返校时间到了，你会被扣分的！”

斯内普被伊丽丝强扯着奔跑起来，他从未像这样奔跑过，风夹着雪花带来冷意的同时，也带来她发丝的气味，他的脚步不自觉追随着她。风景向身后快速移动，视线所及都聚焦在眼前的背影上，那人回头眼里映出他的倒影，脸上绽放的笑容过分绚烂。或许是因为这剧烈的奔跑，他的心跳也开始剧烈地跳动。

“西弗勒斯，你今天开心吗？”

伊丽丝站在站台上，把手放在脸上企图找回它该有的温度，她有些气喘，微微弯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一双黑色的鞋子出现在视野内，她仰起头，正打算开口，就看见鞋子的主人抬起双手放在她的脸颊上。

“我的心情很重要吗？”

“当然！我希望你能开心，希望我能让你感到开心，因为你开心我就开心。”

“那你开心吗？今天。”斯内普询问到。

“超级开心！”她踮起脚，抵住斯内普的额头。

“你开心我就开心。”

这重复率过高的对话神奇地抚慰了伊丽丝的不安，她握着放在她脸颊上的双手，扫视一眼周围的人群，轻声说道。

“如果我现在当众亲你，你会生气吗？”

“……”

斯内普放下手，他充分相信如果再不移开，伊丽丝一定会采取行动。

“我认为作为一个正常人类，都应该在合适的场合做合适的事情。”

“可是，学校的走廊里经常能看到有情侣在接吻，为什么我们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