惩罚
缘吗? 桑印今日回来的晚,直到戌时末才回府。 才一回来,就把桑窈叫进了书房。 说了一堆无关紧要的事后,桑印坐在太师椅上,清了清嗓子,然后状作随意的入了正题:“听闻五殿下送了你一块赤玉?” 桑窈点头,乖巧道:“叫我放在房间里,爹爹要看吗?” 桑印摆了摆手,道:“我看那东西做什么,我是想问你同五殿下可有接触过?” 桑窈并未细说,只是道:“说过两回话。” “那窈窈你觉得殿下如何?” 话已至此,桑窈已经明白桑印的话外之音,她想了想,有些别扭的道:“我觉得殿下有些可怕,兴许并不如表面那般温良。而且他对太子殿下……” 桑印嗐了一声,打断道:“你年纪小,不懂。” “这朝堂上能有哪个是真正温良的?这倒不是什么大事,至于太子,殿下同太子的确一直不合。” 桑窈心想,这哪里是不合,太子都憋屈死了。 但她又觉得父亲说的有几分道理。 仔细想想,五殿下其实也并未真正做出伤害她的事来,况且身为皇室子弟,他必然是有着不为人知的狠辣一面。 但她忽然觉得很烦。 桑窈素来最听父亲还有阿姐的话,她心中清楚自己的婚事处境,也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所以倘若真的要她去当小妾,她也没法拒绝。 桑窈低着头,索性道:“爹爹,您帮我看吧,我都听您的。” 他爹有时候虽然势利眼了点,但却对她很好,倘若爹爹让她去,那应该也还行吧。 桑印叹了口气,并未给桑窈明确的答复,他道:“罢了罢了,我知道了,你且出去吧,这事不急。” 等桑窈回到房间时,窗外已是繁星点点,孤清的月亮悬挂在浩大的夜幕之上。 她沐浴之后,一个人坐在窗边,撑着脸颊看向窗外,夜间的清风吹拂这少女湿润的鬓发。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她的生活一向简单,过一日是一日,不怎么考虑自己的将来。 她心中无心悦之人,所求不过吃饱穿暖,最后嫁于谁其实无所谓的。 况且往好处想,众人眼中的陆廷,温润俊朗,天资聪慧,知节守礼,尤其是跟当朝太子比起来更显得其熠熠生辉,日后说不定就有继承大统的可能。 所以如果她能当陆廷的侧室,也算是寻了个好归处。 但话虽如此,她还是克制不住的心烦,又说不上来是哪儿烦。 百无聊赖之际,桑窈躺回床上,又从枕头底下掏出了那本破旧的手册。 原先卷边的书皮已经被舒展平整,因为保存得当,如今看着比桑窈刚捡它时还要新一些。 桑窈试图将自己白日见的谢韫代入这手册主人的叙事方式。 翻开第一页,代入失败。 他怎么那么能装啊! 又翻开第二页,少女皮肤开始渐渐泛出绯红。 第三页,桑窈眉头紧锁。 第四页,桑窈没看完便啪的一下合上手册,然后带着几分怒气的将册子又塞了回去。 下.流就算了,这人怎么那么腻歪啊,什么卿卿,宝宝,兴起时混在一起的喊,真不要脸。 又见识了遍谢韫这种隐藏登徒子,她很快就把对陆廷的烦躁抛之脑后,在心里骂着骂着就开始困顿,然后搂着被子睡着了。 夜色渐深,兴许是今天同谢韫相处的时间太长,这个男人生平第一次入了她的梦。 春光无限好,帝王西郊皇林设宴。 他仍旧像今天一样,着一身玄黑,长发束起,面庞苍白,双眸深邃,带一种阴郁的俊美。 她随同众人目光一起,落在他身上。 年轻的权臣神色淡漠,面对帝王询问,于台下徐徐上奏。 她盯了他很久,他都不曾看她一眼。 直到男人转身落座,遥遥朝她投来冷淡的一瞥,她吓得不敢再看。 然后手边琉璃酒杯不慎坠落,在平坦的白玉石上滚啊滚。 她下坐追逐酒杯,一路行至男人脚边。 她蹲在地上正欲捡起,骨节修长的手指却先她一步将之捡起,她抬头看过去,男人捏着酒杯居高临下看着她,然后道:“起来。” 桑窈听话的站起身,谢韫问她:“为什么坐那么远?” 她盯着酒杯,道:“因为那个位置的酒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