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梦一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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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境悄然结束，趴在床边的凌瑶，眼角流下来了几滴泪。

床榻边上的案几上，银色的盆中盛着不少千年玄冰，一把素扇在半空中不停地扇动着，微风夹杂着凉气飘向应渊。

床榻之上，应渊安安静静地沉睡着。晓梦蝶从他的心中飞出，一眨眼间就飞到了茅屋之外。

应渊喘着气缓缓睁开双眼，在睁眼后他四下感觉了一下，发现仍旧是地涯之中。他轻轻地抬手往床边摸了一下，摸到了凌瑶的手后，他会心地笑了一下。

还好，你还在。

正当他要抬手抚摸她的脸颊之时，空中的扇子突然掉在了地上，凌瑶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凌瑶看着应渊半抬的手，以为他不舒服，她连忙起身用手感觉他的额头，说道：“应渊君，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应渊听到凌瑶说话，连忙收回了手，作势就要起身，凌瑶连忙扶着他起身。

应渊不适地闭上眼睛，扶着额头，问道：“昨夜你给我喝的是什么?”

凌瑶乖乖地答道：“酒名如愿，是朋友酿的，我希望你喝了这如愿酒，可以有一个美梦。”

凌瑶想到昨天梦境里的美好，再看看应渊现在的情状，心下酸楚，眼眶中蓄满了泪水，语气之间也不自觉地染上了鼻音。

“怎么还哭了？”应渊睁开眼睛，顺着声音的来源关切地问道。

“应渊，这些日子以来，你是否已经有过一丝动摇，想过放下那些执念，好好活下去?”凌瑶擦了擦眼泪，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哪怕……只有一点点……”

“我……”应渊停顿了一下，接着苦涩地说道：“即便我心中有牵挂想要活下去，可是如今已入死局。聪明如你，下棋若入死局，最好抽身离去。否则，伤人、伤己。”

言罢，他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凌瑶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听着他的话，心下已经明白。往日他都没有一丝求生的欲望，今日这话，分明已经和梦中一般，放过了自己。

凌瑶下定决心，哽咽着说道：“应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你要给我记住，你的心是我一点点捂热的。”

“如果倘若有一日，你的眼睛可以看到了，你一定要认出我。否则，我一定会把你一脚踹下了无桥，让我们之间永远无法两清……”

应渊神情悲痛，他别过脸去，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我答应你。”而后苦涩地一笑，眼泪簌簌而下，心痛地补充道：“但不会有那日了……”

会的，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凌瑶也跟着掉下了眼泪，她故作语气轻松地地说道：“我不管，我就当是你答应了。”随即，她悄悄抬起右手，狠下心来将应渊用法术打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