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的竹桃
的麻痹感开始在雁王身上蔓延。 为了避免发生一些有损形象的事情,雁王在摔倒之前抢先一步坐在了竹桃旁边的地上,成功保住了自己的仪态。 “真是恩将仇报。” 这种程度的麻痹只是竹桃表达愤怒的方式,并不会造成多么严重的妨碍,至少这次没有封印雁王的舌头。 “你要是不拍我肩,我能晕过去吗?!”竹桃把脸埋在膝盖里,闷声控诉:“扫尾也不是真的有多好心吧,算了这个算你功过相抵,那还有之前拦着我不让我去找俏如来这笔呢!” 上官鸿信:…… 算的可真清楚。 鉴于竹桃姑娘正娇气的哼哼唧唧,她的控诉也变得弱气了不少,哪怕她把账算的如此斤斤计较,也只会让人觉得喜感。 上官鸿信:“你修炼的毒术,还没让你习惯痛苦吗?” 埋头自闭的竹桃并没有抬头,而是抬起了不受右肩伤势影响的左手,一把拉住了因为麻痹而躲闪不及的雁王的手。 刚刚发生过的无根水躁动,让空气变得更加湿黏,毒术的发动在这种情况下变得有迹可循。 丝丝缕缕,无色无味,从竹桃周身散溢开,又顺着两人肌肤接触的手掌一路向上官鸿信身上攀缠。 像是一颗蘑菇正在喷洒着孢子。 上官鸿信颇有闲情的这样想着,甚至还很诡异地生出了一种‘这回的毒素是什么感觉’的微妙期待。 视线中的一切很快扭曲了起来,礁石和沙砾被染上绚烂的色彩,一切物体的形状都在发生着无序的扭曲。五感全部受到影响而发生紊乱,伴随着强烈的眩晕与恶心,太阳穴突突地胀痛。 到最后,雁王还是没能维持住自己的形象。 在五感紊乱当中,他最终还是摊平在了地上,在无法自控的虚脱下出了一头冷汗。 竹桃从膝盖上抬起脸,语气幽幽:“你习武很久了吧?吃过不少苦吧?没少被人削过吧?怎么还是抵挡不住呢?” 上官鸿信:…… 睚眦必报,还真是……小气? 雁王突然想到了竹桃曾经给他的某个评价,突然就觉得这种幼稚的控诉在某些情况下也算贴切。 他确实是从小习武没错,也确实吃过不少苦头,被人削……好吧,羽国内乱的那些年,他确实被削过很多很多很多次。 但上官鸿信属于身体素质很好的那类,打小就没什么生病的记忆。就连神蛊温皇跑去羽国下毒的那回,也只是对朝臣们下毒,并没有把毒下在他身上。 在身体力行的体验了伤痛和病痛的区别后,雁王稍微对竹桃的娇气有了那么一丢丢的理解。 好吧他承认这二者在感受上有差,但他也没有因为头疼恶心就哭唧唧呀! ……等等他为什么要思考这么愚蠢的问题? 上官鸿信被竹桃毒害的脑子终于想起了正事,他慢条斯理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掉了粘在身上的沙砾,又坐回礁壁旁。 沉默了两秒,雁王换了个姿势,盘起腿坐的稳稳当当,保证就算竹桃再下毒一次他也不会摔到地上。 做完这一切后,雁王气定神闲地开口:“袭击你的人是阎王鬼途?有意思。” 海境的阎王鬼途来自外界,但袭击竹桃的人却是鲛人。这只证明了一件事,阎王鬼途的恪命司,失去了对海境部分的控制。 “十七年前,三王之乱,阎王鬼途选择帮助北冥无痕,这里有一个问题——海境当时仍在封闭当中,是谁与阎王鬼途接触?相助北冥无痕,他会得到怎样的利益?在北冥无痕死后,阎王鬼途的残部又去了哪里?是谁帮助了他们隐藏至今?” 雁王看了竹桃一眼。 “这是非常浅显的答案,欲星移不该看不出来,但这个人却能安然无恙至今,在十数年的经营下,将阎王鬼途收为己用……恪命司想要清理门户的话,考虑到这个人和他所掌握的资源,你可以合作的人选不多。” 而王城最近的异动,雁王认为她已经与目标人选达成了初步的合作。 竹桃扭过了脸来,脸上挂着令雁王熟悉的‘关爱’。 “以后咱们能不能跳过这个推理的过程,直接说重点?” 上官鸿信:“……你和未珊瑚合作了。” 竹桃:“嗯。” 上官鸿信:“是谁说来海境的目标是欲星移?” 竹桃:“计划不如变化。” 上官鸿信:“你要参与海境这一次的三王之乱。” 竹桃:“不。” 上官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