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 9 章

“还冷吗？” 宋韵声半蹲下试了试水温，背对着池兰熏低声问道。 凌厉;剑眉被朦胧水汽虚化，清丽;五官越发显得温柔似水。 “不冷。”池兰熏;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温热;水雾升腾，晕染开了耳尖;绯红，漫到了细雪一样白腻;面上。 池兰熏又被放到了洗手台上，颤颤巍巍解着衣服扣子，关节都染上了嫩嫩;粉色。 都是男;，一起洗个澡怎么了！ 池兰熏在心里给自己鼓劲，抱着视死如归;决心，哼哼几声装凶：“那个……我好了……” 身体却在不住颤抖。 池兰熏下半身没有知觉，雪藕似;腿又细又长，脚踝仿佛两个指头就能圈住。 他想要洗澡只能将身体;控制权完全交给另一个人。 以前是仆从，现在是宋韵声。 宋韵声眼底掠过一丝暗色，很快消失不见。 在池兰熏回宿舍之前，他就洗过澡了，因而现在衣装完整，只有手上沾了点水。 他走到洗手台旁，沉默不语，静静望向池兰熏，似乎不准备再做进一步;动作。 池兰熏不自觉含住下唇，犹疑再三，慢吞吞地伸出胳膊，身体前倾抱住宋韵声;脖子，下巴轻轻搁到他;肩膀上。 等了好一会儿，宋韵声却迟迟没有动。 一直保持着挂在他身上;动作，池兰熏细弱;腰马上就要不堪重负。 他眉心蹙了蹙，一只手撑着宋韵声;胸口，想要支起身子，转头时唇无意识蹭过了侧颈。 宋韵声猝不及防地发力，池兰熏失声惊呼，惊慌之下没有章法地挣扎，上半身被单手摁进怀里桎梏住。 “别乱动。” 宋韵声一字一字道，清越;声音有些哑。 池兰熏动弹不得，抬眸只能看见扣到最上面一颗;衣领，还有上下微动;喉结。 瓷白柔嫩;肌肤被面料磨得发红。 耳朵贴在胸口，他可以听见清晰;喘息，还有“咚咚”跃动;心脏。 沾着温凉湿意;手碰到池兰熏身上，潮热;痒意激起细小;颤栗。 宋韵声停顿了片刻，黑目蒙上了一层难以看透;情绪，募地收紧胳膊，不顾池兰熏;惊叫将他圈得更紧。 一步一步，迈得极慢，却极平稳，双手抱着他小心放进温度适宜;热水中。 说不清缘由，池兰熏心里隐隐发怵，任由自己被温暖;水包裹，眨巴着圆圆;眼睛看向宋韵声，舒服地泡在浴缸之中完全忘记要说什么。 突然，宋韵声抚上他贴在颈间;湿发，惊得池兰熏一个激灵，瞪大了乌眸，满脸惊慌失措。 “你干什么！” 宋韵声目色沉水，自上而下注视着他。 眼眸恢复了寒潭一般;清冷，令人无法看透他;真实想法。 他执拗地将手掌覆在池兰熏细瓷似;后颈，慢慢往上，手指插-进了黑亮柔顺;短发当中。 “不洗吗？”宋韵声垂下眼睫，沉静道。 池兰熏被这句话问得失了底气，乖乖低下头，小声喃喃道：“哦哦……” 修长如梅骨;手，将绵密;泡沫均匀地涂抹在乌发上，又带了点不易察觉;轻柔。 “闭上眼睛。”宋韵声放缓了语调，声音不再清清冷冷。 池兰熏害怕眼睛刺痛，立马听话地紧紧闭上。 宋韵声顿了顿，唇角微微翘起，含笑;目光转瞬即逝。 细细水流一点点冲掉泡沫，池兰熏这才敢怯怯地睁开眼睛。 濡湿;长睫似蝶翼轻颤，冲散了眉眼间;阴郁底色，看起来灵动又天真。 宋韵声眼底;冷意渐消，帮他撩开了额前;湿发。 起身将浴室内;温度调高，等到他;额间起了一层薄汗，弯腰一把捞出池兰熏放在浴缸边。 “！”池兰熏紧紧攥住浴缸边，担心滑落下去，又看见宋韵声拿着沐浴露过来，急慌慌摇头，“我自己洗！我自己洗！” 两弯锁骨中;点点清水，随着动作滚落，在白得发光;雪肤上连成细线。 宋韵声神色不动，望向他没有答话。 池兰熏被他盯得莫名心虚，眨了眨眼睛，手足无措道：“好吧……” 带着泡沫和香气;手骨节分明，一寸一寸仔细擦过他;皮肤。 起初池兰熏会害羞地埋着头瑟缩几下，后来就舒服得犯起了困，在暖暖;水雾之中连连点头。 最后把下巴搁在了宋韵声肩上，眯着眼睛迷迷糊糊睡起来。 “眼睛闭好。” 听着温柔;清透声音，一双发烫;手捧起了他;脸。 池兰熏下意识地听话照做，感觉到湿润;气息喷到了他;脸上，夹杂着格外滚烫;热意。 - 池兰熏睡得很沉。 呼吸细弱而平稳，水中;身体洁白而柔软。 胸口起起伏伏，让人意识到他不是一个过分逼真;漂亮人偶。 宋韵声轻手轻脚地拿着毛巾，一点点吸干了水分，而不是简单随意地擦拭。 那样会把过度细嫩;皮肤磨得通红。 然后，给池兰熏从头到脚换上了自己;衣服。 从衣服到头发到身体，他们现在;味道都一模一样。 沉静到了极致;木质香，干净而清冽。 宋韵声抱起他，腰细得单手就能掐住，太过孱弱，是一具经不起任何磋磨;躯体。 动作不由放得更轻了些。 关上灯，浓郁;黑暗对宋韵声似乎完全没有阻碍，他将池兰熏放到了温暖松软;床铺之中，像放一只脆弱易折;蝴蝶到盛开;紫罗兰上面。 每个被角都压好，不愿再让孱弱;躯体经受病痛;折磨。 宋韵声端坐于床边，就那样一直看着，思绪在浓黑中蹁跹。 “咚咚咚。” 敲门声打破了诡异;静寂。 宋韵声眼底再度弥漫起彻骨;冷意，神色疏离而淡薄，起身，踱步，开门。 甘奕提前打好;腹稿，在看见宋韵声;刹那全部作废。 黑暗无光;房间，空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