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再的月川之夜

胆，小再从来都不害怕，不需要壮胆，喝了反而误事。”

顾安再左看右看，最终偷偷地拿起酒盏，给自己斟了一点，刚刚喝进去，就被辣得流泪了，却也倔强地坚持喝完了它。

然后晕乎乎地倒下了，听见了两个哥哥悠远缥缈的笑声。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哥哥们早就起了床，床铺一点热气都没有留下。

顾安再穿好衣服，跑出了房间，两个哥哥正在楼下的桌旁吃着早茶，也给他叫了一份。

顾止书放下碗筷，关切地看着他：“昨夜和前夜，你都睡得不错？”

“很安稳。”顾安再点着头。

顾安冉的脸上浮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举着筷子的手高高扬起：“那就太好了，母亲终于不用担心小再了！”

“食不言，你还是先吃饭吧。”顾止书扫了他一眼。

“哼…你不过比我早出生半盏茶的时间，怎么这么喜欢教训我？”顾安冉忿忿不平。

“早半盏茶，也是早。”顾止书温和地端起茶碗，细细品味着。

用过早茶后，顾止书带着他们离开了旅店，绕到了偏僻的江岸。这里生长着许多异常高大的树木。

顾安冉说这些很多都是千年前种下的，上面也许还有曾经留下的痕迹。

顾安再听了这话后，便开始刻意观察，可他怎么看，都感受不到前人的痕迹，只能看见风霜给它们刻下的历史残痕。

在林中穿行了很久，才走到顾止书的目的地。

“出入繁州的船只不归顾家管，我们想要去，便只能通过云家千年前就布置的传送阵法。”顾止书解释道。

“他们居然没有发现？”顾安冉好奇地问着。

顾止书笑了一声：“或许只是没有‘看见’。”

传送阵法布置在了林间，如果不知道，是不会发现这里有阵法的，这是个纯粹的空间阵法，不需要其他元素灵力的催动。

“吟咏者留下来的？”顾安冉趁着顾止书催动阵法的时候，在阵法周围走了走，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记得书上说…战争前的最后一个吟咏者就是死在这里的。”

“没错，你很聪明。”顾止书头也不抬，继续自己的行动，“他是为情而亡，真是可笑。”

“我说，你能不能别用这种语气啊。能为情亡，多是一件浪漫的事。”顾安冉头疼地说着，“你这样就像一个大人，你就比…”

“你还是孩子，我不能再是了。”顾止书站了起来，“在如今这个世界，每个还能思考还有自由的人，都要承担自己的责任，你的责任，不日也会出现。”

顾安再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们，偶尔捡起地上的枯枝石块，又丢在地上，看着它们溅起尘灰，又飞舞在空中。

这个阵法相当复杂，顾安冉在顾止书的要求下不得不帮助他催动，也不再与他争吵。

而顾安再等得困了，身体全倚在树上，勉强睁着眼睛，几乎要睡着了。后来又觉得不行，自己请求要帮他们的忙。

顾止书自然是应下了。

在三人的齐心协力下，阵法终于恢复到可以催动的地步了，顾止书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破了自己手臂，鲜血滴落在阵中。

顾安冉怪叫了一声：“这是什么邪阵？据我所知，用血催动的术法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孤陋寡闻，多读些书。”顾止书看也没看他一眼。

“哦——说到这里，你上次出门前答应给我带的《谁贺小记》呢？你是不是忘了？”顾安冉又叫了一声。

“……”顾止书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眼神了，“阵法要成了，你去拉着小再站过来。”

“小再，你过来一下。”顾安冉也懒得自己走，直接招呼着顾安再。

小孩子听话地走了过来，由哥哥牵住了自己的手。

顾止书看了他们两个一眼，继续催动这个阵法：“在传送之前，我要提醒你们。”

“万事小心——”顾安冉拖长了声音。

“闭嘴，小再以后要是像你这样，你脱不了干系。”

顾安冉嬉皮笑脸的：“小再哪里会像我呢？”

“我不会像你。”顾安再闷声闷气地回应着。

“那你没福气了，像你二哥我，才能天天开心呐。”顾安冉一点都不生气，脸上仍带着笑容，“就算不像我，也别像你大哥，看看他，整天一个笑都憋不出来。”

“…阵法开始了，站稳了。”顾止书也不理会他了，收了手势，阵法正式启动了。

没有震动也没有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