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并清剿
如此,便有劳杜小娘子了,我会派人手护卫你的安全,有甚需要的,你只管开口。” * 这两日,云州守卫军的大营流传出这样一则消息。 大将军过寿辰,全军同乐,只要去军营西侧的库房,报上姓名、籍贯、入伍时间,就能排队领到一小壶酒,一包干果点心,外加两枚冻梨。 这当兵的驻守边疆,生活寒苦,谁不馋酒喝,何况还有送的水果,在云州,这可是稀罕物。 发放奖赏的小娘子是个新来的,样貌朴实,见人就笑咪咪的,亮晶晶的眼眸像月牙,她认真记录好每个人的信息,无论军职大小,都需本人亲自前去,到她那儿报上名号,每人限领一份,不可冒领。 从她那出来的将士抱着奖赏,无不乐悠悠的,全军沉浸在喜悦祥和的气氛中,盼着寿宴到来,处处洋溢着有酒喝有梨吃的满足感。 就在将军寿宴的前夕,不知怎的,大军中又悄然传起将军受伤的小道消息,说是此前边关动乱,将军出战时不慎受伤,毒性已遍布全身,为了稳住边关安宁,才没有对外透露。 这则消息与大将军带兵离开云州尚未折返的主流说法背道而驰,但听到消息者无不纳闷寻思,究竟哪条消息才是真的,这明日就是寿宴了,将军还能出现吗? 众人心里打着鼓,看着美酒果子,都各起了旁的心思。 就连将军府中都人心涣然,秦震带着两名亲卫面见将军夫人,看起来正在为此事而焦心。 “夫人,现在军中谣言四起,都说将军身受重伤,是否需要我带人出面辟谣,稳住军心。” 陶蕴浅浅勾唇,眉间不见一丝焦躁,“谣言止于智者,胡乱说的就由它去吧。” 秦震并不认同这一说法,憨厚的脸上仍布满忧虑,“话虽如此,但……” 他拿出一副自家人不说两家话的口吻,皱着眉道,“寿宴在即,您跟我透个风,将军他到底有没有事?若是有何变故,我也好提前应对。” 陶蕴听他这话,面上的犹豫隐忍一闪即逝,“无需担忧,将军明日会到场的。” 秦震一瞬不瞬凝睇她的脸,唇畔上扬的弧度几不可查,他拱了拱手,似吃了颗定心丸,“如此,末将便放心了。” 寿宴在午时举行,为了全军将士一同庆祝,地点便选在了校场。 除去边防城镇的驻军,云州城中驻守的军队有上万人,每五百人为一个指挥,每五个指挥为一军,每四军为一厢。 二十个指挥在各指挥使的带领下,列成整齐的方阵,在蓝天白云下赫赫生威。众人目不转睛,身姿笔直,无一例外地望着场地正中的观礼台。 与大将军尊贵的身份相比,此时的礼台布置的却有些简陋。将军夫人陶蕴带着秦震、陶玠等人缓步走到台中,却唯独未见云麾将军本人。 众人不由心里犯嘀咕,却见陶蕴身旁的传唤官手捧一卷名录,朗声宣读道:“念到名字者,阵前出列……” 他音色高亢洪亮,吐字清晰,不一会儿便点了数十人上前,各个指挥都有人在列。 军中将士还以为是要这些人当场演练武艺,为寿宴增色,紧接着连张耀光在内的数名将领,也应召上前。 一长串名录念完,陶蕴深深注视阵前这些面孔,其中不乏她和将军倾注信任的佼佼者,却做了敌国的奸细。 杜袅袅整理出来的不只是名单,还有他们干犯律法、罄竹难书的罪行。 宽广的校场,北风吹起陶蕴华丽的衣角,她神色肃穆地挥了挥手,一队身型彪悍的精锐骑兵出列,将阵前这些人团团围住。 若说应召出列时,张耀光心底还不太确定,此时他看到骑兵身上泛着光的黑色盔甲,斜斜的佩刀已然出鞘,皆握在手中蓄势待发,他不由目露骇然面色发沉。 黑甲骑,云麾将军嫡亲的直属精锐,可以一敌百,战无不胜。 这些天他始终没有抓到那三个女人,难道证据已送到将军夫人手中了吗?可是,看这周围的人群,数量之众,好些他也未曾知道底细。 或许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不一定就暴露了。 被围住的将士们躁动着,今日寿宴,他们未曾携带武器,每个人的脸上都阴晴不定。 陶蕴不动声色地将这些人的表情收入眼底,旭日之下,她冷声开口,铿锵有力:“但凡念到名字出列之人,本是我大颂将士,却包藏祸心投靠敌国!” 她的眼眸冷淡得如冰石一般,“依照军规,通敌叛国者,乱棍打死!” 此言一出,满场寂静。 张耀光心中的侥幸在此时破灭,他仰头注意到陶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