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落定
的所作所为。” 衙门的判决对他而言算不了什么,此时他真诚下跪,对着杜袅袅磕头认错,才算真正的悔过自新。 杜袅袅目光清浅,带着释然的恬淡,待胡三有磕完头跪直身子,她柔声道:“我代表杜袅袅,原谅你了。” 胡三有露出糙汉式的微笑,站起身拍拍尘土,“多谢杜娘子。” 尘埃落定后各归各家,郑婶子给她们准备了火盆,从县衙回来跨过火盆,冲去身上的晦气。 安稳的生活过了几日,杜袅袅算算这段时日到手的银钱,觉得是时候该换两张舒适的新床了。 现在家里睡的就是普通的罗汉床,三面围起,一面敞开,年头久,做工也糙的很。 她到木匠店里转了转,床具有不少款式,紫檀木花鸟架子床,红木简约架子床,都是四面有架子,能挂上帐帘。雕花越是繁复、用料越是讲究的,价格越昂贵。 杜袅袅上前问了价,贵的竟要几十贯钱,顿觉囊中羞涩,便从精雕细琢的款式,转而相看朴实无华的床具。 颂朝对于家具崇尚简约雅致,她看这些只需要两三贯钱的就很好,看这细腻光滑的手感,没有精巧过头的匠气,十分契合闲适清雅的生活。 挑了两款花梨木的架子床,软磨硬泡共花了不到五贯钱。又到卖床品的店里,挑了两个绣花软枕,两套锦被和床单,店家见她买的多,便送了床帐,林林总总又花去一贯。 从店铺出来,杜袅袅看看日头,到菜场转悠一圈,提着新鲜的猪蹄跟蔬菜回家。猪蹄可以炖汤喝,可以红烧,怎么做都是人间美味。 她脚步轻快,到家便问:“可有人上门安床送货?” “有的。”杜柒柒握着盲杖出来迎她,带笑道:“新换的床有股淡淡的木头清香,被子和枕头软和和,摸着怪舒服的。” 杜袅袅满意地点头,进屋看了看,新床配上床品,果然顺眼多了。终于不用再睡的腰疼了。 她心情舒畅地转过身去,抬眸对上发黑掉灰的墙壁。 再转,是腐朽、糊的纸都快掉了的窗户。 杜袅袅:…… 行,改善生活,任重道远。 “祖母呢?” “在厨房淘米呢。” “祖母,我回来了。”杜袅袅兴致勃勃地走过去,入耳是连绵不绝的咳嗽声。 老太太立在灶台边,扶着腰咳个不停,面如黄纸。 “祖母……”杜袅袅赶紧搁下东西,过去给老太太拍背。 “没事,就是厨房太呛了,烟给熏的。”老太太嗓音嘶哑。 杜袅袅这才放下心,“我去给您端杯茶水。” 她刚走开两步,忽觉不对,转回身时只见老太太身子晃悠,不觉晕倒。 “祖母!” 一阵混乱。 叫人帮忙送到医馆,大夫看过后神色沉重,“老太太这是积劳成疾。早该来看的,拖延的太久了,病灶已深入肺腑,我先施针,再开几副药试试吧。” 大夫给老太太施完针,姐妹俩又守了快一个时辰,老太太方才转醒。 晚饭是街边买了炊饼和粥,凑合吃下。 老太太有了精神,便想回家。 古代看病极贵,诊金一贯钱起步,药剂单算。今日又是施针又是开药的,便已花去两贯三百文。 老太太若不是病的昏沉,开的药都得闹着让给退回去。 杜袅袅的钱袋瘪了不少,心里惦记着祖母的病情。大晚上的,老人行走不便,她便叫了马车,将老太太和妹妹扶上去。 临时租马车,便又花了两百文。 这时候也顾不上节约银钱了。 老太太上了车,斜斜歪歪地靠着,阖目休息。杜柒柒挨着祖母,脸色发蔫儿,情绪低落。 杜袅袅看着她两,心里梗的不是滋味。相处这些天,她已然认下这两个亲人。 到家后,她扶老太太进房躺下,自己倦怠地守在床边。老太太情况不稳定,得多照看着。 “姐姐,你去歇歇吧。我来守夜。”杜柒柒轻轻走到她身边。 “柒柒乖,先去睡。明晚换你好不好?”杜袅袅温言细语道。 杜柒柒这才回屋。 侍疾是件很累的事,何况杜袅袅的身体并不如她前世的健壮。 好在她和妹妹轮流守了两三夜后,老太太的病情有了起色,人清醒了不少,能下床自理,只是依然没什么精神。 家里少了做饭的主力,杜袅袅便得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