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根
这边二人刚冲进房内,门还未关,外头的院门就被一脚踹开,小雪衣连忙将小征鸿拉到门后。 电光火石间,几十个身影冲进院中,内侍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刀抹了脖子,血溅当场。 两个小身影隔着门缝见那些叛军开始在院中搜寻,小雪衣回头欲寻藏身之处,却见小征鸿双目通红,小手紧紧握成拳,眼见就要冲出去,小雪衣赶忙死死拽住他的手。 ——“别乱动。”小雪衣奶声奶气低斥道,“几十个人,你出去找死啊。” 但小征鸿却充耳不闻,看上去毫无配合的打算,眼看就要被他挣脱出去,小雪衣情急之下伸出一只小小的肉掌,一记手刀劈下—— 杜雪衣突然注意到,此时她左掌运功还不会感到疼痛,这也意味着,这时候她的左手手腕还没摔断,与常人并无两样。 此间房应是作仓库之用,其中放置有许多大缸,小雪衣带着被暴力敲晕的小征鸿躲进一个空缸中,里面的空间,虽然两个小孩挤得慌,但一个成年人断然不可能藏得进去,加之房门未关,叛军们十分潦草地走一圈便离开了。 脱险后,小雪衣却不着急从缸中出来,而是借着透过盖子缝隙的光,盯着小征鸿发呆。 杜雪衣终于有机会多看几眼小时的李征鸿,心中自是欢喜,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好像不大对劲——这么如饥似渴的眼神,莫非小时候的自己在犯花痴? ——“真好看......”小雪衣喃喃道。 杜雪衣:“......” *** 小征鸿醒时天已全黑,远处杀声震天,衬得此地格外安逸。 大缸后忽的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寻声走了过去,绕过众多大缸,他见到小雪衣正用一块大布盖住内侍的尸体。 适才小雪衣见叛军走远,便冒险出了房门,将内侍尸体拖入房中,并用大缸围住,算是保住他最后的尊严。 ——“抱歉啊征鸿,刚才怕你冲动,就把你弄晕了。”小雪衣抬眼见小征鸿,歉然道。 ——“无事,我还要感谢你又一次救了我。”小征鸿此时倒是恢复理智了,小小的他看着内侍的尸体长叹一口气,“只恨我不会武功,不能保护他们。” ——“就算是身怀武功的武林中人,遇上这等战事又能如何?最多也只能保护有限几人而已。”小雪衣一边推着大缸将尸体挡住,一边认真说着,“保家卫国的将士们那才厉害呢,以一己之力保护整个国家的子民,换来天下太平,这才值得钦佩。” 这只是小雪衣的无心之言,但小征鸿听罢,似是受到什么触动一样,立在原地许久。 ——“喝点?”完事后地小雪衣走到一个大缸旁,在里面舀了满满一瓢,递到出神的小征鸿面前,“这房里能吃的就只有这酒了,凑合着喝点吧。现在外面危险,等平静了,咱再出去找吃的。” 小征鸿迷迷糊糊地接下,想也没想就喝了一口,随即呛得脸都红了。 杜雪衣:“......” ——“慢点喝。”此时的小雪衣还不知晓世上竟有人不会喝酒,以为小征鸿只是单纯地呛到了,十分认真地帮他拍了拍背,嘴里还说着,“我说的没错吧,这酒甜腻腻的,难喝的紧。” ——小征鸿缓了过来,见小雪衣又递过来的满满一瓢酒,表情有些苦涩:“雪衣爱喝烈酒?” ——“是啊,越烈越好的那种。”小雪衣听到这话题,立马兴奋起来,“你听说过吗?西域有种酒叫天山雪,名字很美,却是这世间少有的烈酒。真想去喝喝看是不是真的。” ——“五月天山雪,无花只有寒。笛中闻折柳,春色未曾看。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1】”小征鸿一脸认真,咬着字道。 ——“征鸿好文采。”小雪衣赞道。 杜雪衣:“......” 她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以前那么没文化。 ——“这是李太白的《塞下曲》。太平年代时不知珍惜,今日宫变,我这才第一次见到这生灵涂炭之景。我李征鸿在此立誓,以后定要成为那保家卫国的战士,保护更多的黎明百姓免遭战乱之苦。”小征鸿站得挺直,神情万分严肃。 ——“带兵打仗我应该是不行的,在江湖里收拾几个喽啰、打打架还勉强可以。”小雪衣虽被小征鸿的满腔壮志感染到,但也算有自知之明。 ——“雪衣说的不对,只有解决了这些内忧,战士们才能心无旁骛地抵御外敌。”小征鸿说得坚定。 ——“有道理!”小雪衣十分赞同,走过去拍了拍小征鸿的肩,“那咱说好了,以后你呢,就在边塞当那保家卫国的战士,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