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馆
br> 杜雪衣:“......” 上次见到这么欢快健谈,还会说话的人还是林知了和百晓生。 “而今生意不景气啊。”老祝的语气十分愉快,他指了指几个包房门扇上镶嵌的棋盘木雕,“你们看这些,这些上面都是不一样的局,我也不知道东家他们叫什么,还是为了上一届春日棋赛专门打造的呢。” 李征鸿诧道:“春日棋赛?每四年一次,轰动京城的棋坛盛会?” “余老弟真是见多识广!”老祝冲李征鸿竖起大拇指,赞道,“我们棋馆可是连续承办了四届的棋社。” 春日棋赛是大嘉朝建国以来就有的传统,四年一届,届时天南地北的下棋高手都会云集于此,得桂冠者则会得到全国人的尊崇。 与此同时,能成为这场盛宴的举办之地,亦是件十分荣耀的事情,这之后的几年,生意红火就已经是定数无疑了。 然,想承办的棋馆需通过一轮又一轮的竞争,不仅要出价高,更要各凭本事获得棋赛的元老们一致同意。许多棋馆争破了头都以失败告终,更别说能连续举办四届了。 魏叔尼的财力和其中所费的心力可见一斑。 见李征鸿面上疑惑之色更甚,柯为和笑道:“这里的东家魏叔尼可是京城上一任首富,当时这条街上几乎一半都有他经手的产业呢。” “柯老弟,你可太抬举我们东家了!我们这可不如你们霁云楼,有好手艺在手。”老祝说得痛心疾首,面上却快活得很,“现在东家还不是穷得只剩下这家棋社了。我看啊,连基本的保本都难啊。” 杜雪衣隐隐猜到原因:“也是这几个月吗?” 老祝一面引众人跨过一个全无人烟的院子,一面夸赞:“林姑娘真是冰雪聪明!你和余老弟真的太般配了!” 杜雪衣:“......” “想必你们是上面的人,应该也知道些事。自从上次办完春日棋赛后,东家就已经破财了。”老祝越说越兴奋,快将众人落下了才发现,又轻盈地折返回来继续往前,“而且半年前东家的东家又出事了,没有了上头的照拂,东家许多产业都面临破产,迫不得已只能变卖掉。” 老祝眉飞色舞道:“不晓得你们知道不,这几年京城出了个隐形的富豪,他很少现身十分神秘,却暗中收购了众多产业,特别是这半年,其中很多就是收的你们这边的。如今的京城首富我啊,看非他莫属了。” “所以叔尼就只剩下这棋社了?”柯为和也有些意外。 “可不是嘛!”老祝一拍大腿,神情好似寻到了多年知己一般,激动地指了指众人身后,“就方才那院子,这几月本来租给了一家乐坊当表演的场地。你们怎么了?他们呆了不到两个月,嫌这里没生意,连押金都不要就走了。” 三人:“......” “没办法,总得挣钱不是?”老祝边说边拍手,“当时东家说只留下这我就不同意,下个棋能赚几个钱啊?但东家就是喜欢,咱也没辙。” 李征鸿闻言,唏嘘道:“大梦棋社——你们东家也是个有追求的风雅之士。” 谁知老祝听完当即跳的老高,手舞足蹈的模样看上去快乐无比:“说到这名字,当时我就第一个不同意,什么大梦啊做梦啊,都是虚头巴脑的玩意儿。你们想想,梦它能是真的吗?要我说,就应该换个别的名字,就比方说......对了!大赚棋社或者招财棋社,多好?余老弟、弟妹、柯老弟你们说是不是呢?” 三人:“......” 老祝引众人到院中一座假山便退了回去,而后三人走入假山中的密道。好不容易耳根清净的三人,同时都默契地保持沉默,其时他们心中都觉得——安静定是世间最美妙的辞汇。 因自己之死,银刀门自此衰落,而方才又听老祝讲了魏叔尼的事,这让杜雪衣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于是,美妙的安静就被杜雪衣打破了:“要不我在这做顿饭?” 柯为和听完心中猛然地一抖——他的全部身家霁云楼就是因为杜雪衣在那做了一顿饭,摇身变成京城最负盛名的食肆。 见柯为和脸色微变,杜雪衣爽朗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笑的啦。我想了想,除了做饭,好像就真想不出来怎么帮他赚钱?现在又不能比武、也不能卖艺。” 李征鸿:“......” 三人在假山的密道中绕了许久,终于得见天日,他们从另一座假山中走出,看这方向,应是附近哪家别院中。 别说,这别院里头曲觞流水,还颇有意境。 至少,杜雪衣在一开始是这么想的。 然而不久之后,杜雪衣便觉得这意境十分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