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缰
/br> 看二人眼神便知钱老已经气绝。 “梅大的机关?”杜雪衣双眼睁得老大,眼神不禁移向大厅角落里被梅三姑护在身旁、坐在轮椅上的梅大。他正冷冷看着钱老的尸体,察觉到她的目光,抬头冲杜雪衣笑了笑。 余飞景和柯为和小心翼翼将钱老的尸体从柱子上取下,这才发现其身后雕得花里胡哨的柱子上,不知何时生出七把刀来。刀虽不长但锋利得很,还带着倒钩,同时刀所在的位置俱是照着五脏六腑设置的。 纵使钱老并非善类,但众人见此,也无不觉得这机关做的实在是狠辣至极。 “钱元碌已身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柯为和朗声道,字字铿锵有力,回荡在山庄之中。 钱斌本与怀无战得正酣,闻此变故,一惊之下瞥见沾满鲜血的柱子,登时知晓所以然来,只听他咬牙切齿道:“梅大——” 钱斌一怒之下冲爆经脉,将一身功力提升到极致,直冲梅大而去,速度之快,怀无望尘莫及。 梅三姑见状匆忙拦在梅大身前,眨眼间钱斌身影已至,不由分说抬起厚实宽大的手掌直接掐断她的脖颈,而后随手扔到一边,整个过程不过瞬间。 但闻几声哒哒哒的机关转动之声,柯为和、怀无二人最先赶到,却见钱斌已经倒在血泊中,身前中了十几只钢箭,死状极其惨烈。钱斌面前的轮椅上,梅大看不出任何表情,正缓缓将手从墙上的机关上移开。因有梅三姑拖延的片刻,他才有时间按下机关,而后角落中的木柜旁万箭齐发,将钱斌一击毙命。 “阿橙!快!怀无快去帮她!”杜雪衣朝下头焦急忙慌喊道。 梁歪柱倒满厅狼藉,也只有在房顶才能将全局收在眼底,众人这才注意到夏橙这头与东山剑派的战局已显颓势,在钱斌发疯那一刻,夏橙一不留神被卫晓锋一剑刺中肋下。 容不得片刻思索,怀无与柯为和当即又冲上去相救。 “白家弟子全都住手!”与邓宜阳酣战许久的白练蓦地停下手中攻势,冲正厅内喊道。 听到此言,不仅白家收了手,许多其他门派的人也停了手。要说钱老的死动摇了军心,钱斌的死已经昭示着结局已定毫无转机。 而今仍负隅顽抗的只剩与银刀门真正结了仇的斩风堂的弟子、沙狼、东山剑派。 “墙头草。”杜雪衣冷笑。 邓宜阳正犹豫不定,白练却一句话将他喊醒:“一起抓住谈凤,给林姑娘解毒先。” 邓宜阳这才恍然大悟,跟着白练直奔正厅外的花园。 方才谈凤和谈绍二人杀起来各种毒药蛊虫漫天飞舞,无人敢踏进一步,到后来二人干脆直接杀到厅外,而今厅外的草坪上已然寸草不生。 “飞景怎么了?”杜雪衣的视线也跟着移到厅外,却见到与谈凤对上的是钱牧和一众怀夏坊的弟子。而钱老死后就不见人影的余飞景,此时正盘腿坐在一旁,谈绍一手搭在余飞景的左臂上,似是在运功。 余玄度却是一直都在关注谈凤的动态:“刚才太快了,好像是他一出手就中了谈凤的蛊毒,谈绍在跟他解毒。” “咱快去帮忙啊,在上面憋死我了。”杜雪衣心下十分懊恼,在高处就算看出破绽也很难直接用袖箭射中,何况下面是大乱斗的场面。 “不行。”余玄度一手拽住要跳下的杜雪衣,一手执刀将身旁所剩无几的瓦片挑落,刚好砸中正要翻上屋顶的斩风堂弟子,“刚才就因为你喊那一声,多少人想着爬上来。” 与此同时,底下情况也是险象环生,钱牧虽然武功不低,但是终究惧怕谈凤的毒药不敢走近,而怀夏坊其他人的武功更是完全拿不出手。幸而白练和邓宜阳及时赶到,二人皆是用暗器的好手,纵使也畏惧蛊毒,但也算是不落下风。 杜雪衣与余玄度这才心下稍宽,却听得谈凤一声惨叫,定睛一看,她竟是没躲过二人的暗器,心口处插着白练的一记飞刀。 “不好,她不能死,要死也得解完毒才能死。”余玄度眼神阴鸷,边自言自语,边不由分说拉着还在懵圈的杜雪衣跳下房顶。 二人跃到花园时,谈绍已经蹲在谈凤身旁,探查她的脉搏无果后,他又试图扎入银针强行让谈凤醒来,却仍无济于事。 “该死。”谈绍骂道。 余玄度赶忙冲上前,对谈绍说道:“谈兄弟,解蛊的办法肯定在她身上,你一定知道的是吧。” 谈绍摇摇头,但也依然照做:“我们这一支是研究毒的,对蛊了解不多。而且这是天下第一奇蛊‘噬心’,她也是刚研制而成。我之前就猜测,她可能还未研制出真正的解药来。” “什么?!!”余玄度惊道,一个踉跄差点往后倒去。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