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幕
“为了什么?” “是为了他在淮州不知哪座花楼的相好,说是想让她夜夜都能看到他的戏楼,然后睹物思人。” 二人口无遮拦,杜雪衣和林溟在一旁面露尴尬之色,忽见吴中友睡眼惺忪,边伸着懒腰边朝这处走来,杜雪衣当机立断,同林泠打了个招呼便急急忙忙拉着夏橙离开。 “玉山姐,这些事都是真的吗?”夏橙一面走一面说道,显然还意犹未尽,“之前只道你们都说他纨绔,却没想到竟是这样的人。” “他一直都这么荒唐的。”杜雪衣对此习以为常,吴中友这人从小就如此,纨绔风流爱胡闹。但他为人讲义气,对朋友两肋插刀,也忠君爱国,所以杜雪衣对他印象也不算差。 “啊——”听得林家人的平台中传出一声惨叫,只见吴中友双手抱头哀嚎道,“你这恶毒的女人!” 夏橙目瞪口呆,瞬间明白为何杜雪衣方才着急忙慌地拉她走。 “你再说一遍!”林泠一拳已抡到半空。 吴中友虽抱着头,语气却是勇敢无畏:“我看以后谁娶你谁倒霉!” “好啊!那你倒是来我家退婚啊!”林泠冷笑着扯着吴中友的衣领,一拳又往他头上招呼。 好在这次被林溟拦住了。 杜雪衣、夏橙:“......” “斩风堂钱掌门到——”入场时通报姓名的换了人,这声音一听便知是锁春坊的,底气十足,高亢得同山歌一般,方圆几里外都听得清清楚楚。 众人闻言皆齐齐转头,注视着钱老一行人走进会场。梅三姑和卫晓锋带着几个人跟在其后,虽同样被喊了名字,却全无存在感。二人看上去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走路时仍有些不自然。 也不知是何等缘分,二人一进场便注意到了角落里的杜雪衣,好在众目睽睽之下二人也不好发作,只能恶狠狠地瞪着她。 “玉山姐,你之前不是说钱老是个胖子?”夏橙一门心思全在这个一直被众人提及的钱老身上,据那日杜雪衣在清泓观同梅三姑他们的描述,钱老应是个身材肥胖之人才是,哪知今日一见,竟是个身形偏瘦的老者。 “那种小事,钱老怎么可能亲力亲为。”杜雪衣自是想到夏橙会误会的原因,她指着钱老身后的胖子,说道,“当时说的胖子,是他的首徒钱斌。” 背对着二人的钱老似是背后长了双眼,他蓦地回头,凌厉的眼神径直射向窃窃私语的二人。夏橙心中陡然一惊,一时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杜雪衣却是处变不惊,只见她盈盈一笑微微颔首,隔空朝钱老抱了抱拳,宽袍随风而舞优雅从容。 钱老面无表情地转身,继续跟着引路的侍者上了看台。 钱老一来,在座所有人纷纷围了上去,林溟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也带着林家众人凑了过去。 待到前往寒暄的众人将钱老身形完全挡住,夏橙这才宛如逃过一劫一般松了口气,脱力地靠在柱子上。 “玉山,阿橙,要不要我带你们去见见我那些老朋友?”吴中友的头毫无征兆地从夏橙身后的柱子后冒出来。 已如惊弓之鸟的夏橙吓得差点魂魄出体,被杜雪衣揽住了肩,心下才稍安。 “玄度没跟你来?”杜雪衣没好气道。 “又问他?”吴中友撅了噘嘴,背着手道,“他昨晚很晚才回来,睡觉呢。” 在看台上游走了一遍的吴中友,被杜雪衣斥了几句,却仍是一副兴高采烈的表情,早已将同林泠的不愉快忘得一干二净。他虽一届纨绔,但极爱交友,大家纵使知他荒唐,但看在他爹的面子上,也会给他几分薄面。 吴中友这才注意到钱老那边的盛况,他指着斩风堂所在的那眼看就要被挤塌的平台,兴冲冲朝杜雪衣说道:“我们去拜会一下钱老吧。梅三姑和卫晓锋他们太过分了,我记得他们好像是钱老的心腹,要不我们钱老面前告状去,没准他能帮咱收拾他们。” “要去你去,”杜雪衣笑着拉夏橙坐下,“你没见着他俩刚才的眼神,跟要吃了我似的。” 吴中友仔细一想,也觉得不妥,又挤不过去,只得作罢,在二人身旁坐下托着腮打量在场的人,没话找话道:“这次来了很多人啊,岭南道都有人来,还有黔中道的白家居然也来了。” “禅明寺同渡大师到——”那个大嗓门又喊起来。 “佛门竟然也来了。”吴中友闻言坐直了身,一边探头望去一边奇道,“我听说禅明寺之前好像跟银刀门有过节,这次居然也赏脸过来参加武林大会,着实令人意想不到啊。” 夏橙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见来人正是那晚在清泓观中遇到的同渡大师。这位被杜雪衣说成见死不救的同渡大师,这次带了不少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