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白事

两口子骂孩子;声音，都有些忍不住怀疑……昨晚上她其实就没看到什么鬼，只是因为来了陌生环境不适应，做了一场真实感过高;恶梦。 深吸口气，季思情压下心中惴惴，扭头进了厨房煮面。 无论如何，日子总是要过下去;。 老头鬼确实把她吓得不轻，但看在足够低廉;房租份上，季思情完全可以忍——还是那句话，比起闹鬼，贫穷更可怕！ 只要那老鬼别糊到她脸上……好吧，已经糊上来了。 ——只要那老鬼别来害她，她都可以忍！ 吃了顿面条刷了碗、打扫了下厨房，时间也差不多来到了早上十点，到同城跑腿开工;时间段了。 季思情披了件防晒衫带了瓶水，骑上小电瓶直奔大十字步行街等活。 昨天她是在下午六点后才开始跑，接;客单都是代买奶茶小吃之类;活，跟跑外卖差不多；今天一早开工，接;活便丰富多彩起来…… 帮社畜拿遗落在家里;文件资料，替身在外地;铲屎官喂猫，接孩子上下学，帮腿脚不便;老人买菜，帮人手不足;服装店搬货，给单身;小白领帮忙搬家……一言以蔽之，只要有钱赚，啥活都得干。 忙到深夜十一点，没啥客单了，季思情才拖着满身;疲惫返回安居园小区。 一天下来要跑十几个钟头，以季思情;身体素质也有点儿顶不住；不过劳累;反馈是她今天足足跑了十六单、赚了三百多块钱，几乎能顶她在镇上摆三天摊子。 “要能天天都跑这么多就好了，等我攒上一阵子钱，就可以把老妈接出来……” 想着有钱以后;美好生活，季思情疲惫不堪;精神又振奋了起来，把电瓶车停进小区;停车棚里充上电，愉快地哼着歌往她住;十四栋走。 绕过九号楼，季思情脚步突地一顿。 十四楼楼下、二单元前面;空地上，不知何时拉了个至少一百瓦;大灯泡、搭了个办白事;棚子；棚子里摆了桌麻将桌，还有几个戴孝布;中年男女坐在里面说着话。 “……白天里我住;这个单元里，死人了？”季思情心头一跳。 瞧见别人家办白事不是什么特别罕见;事，要搁平时季思情压根不会往心里去；但才刚刚撞到过鬼就看到隔壁邻居家里办白事，很难不毛骨悚然…… 她不是业主，这里;住户她也不认识，默默绕过了白事棚子，往单元楼里走。 “诶，那小妹子！” 棚子前一个戴孝布;遗属见季思情要进二单元，忙起身招呼了一声，堆着笑赔礼道：“不好意思啊小妹儿，咱们这占地方办一天事，明天我们就拆走了。” “呃……没事;叔叔，没打搅着什么;。”季思情连忙笑着回话。 遗属见季思情这么好说话，抓了两把坚果糖果啥;过来塞给她，让她晚上多担待担待，别嫌楼下吵。 季思情哪好意思拿人家东西，推辞中，不经意扫到了眼白事棚子里挂着;遗像。 然后她就跟被雷劈了一般，傻在当场。 被遗属硬塞了两衣兜;小零食都没发觉。 白事棚子里那张放大了;黑白照片——分明就是她先后撞到两次;老人鬼！ 死者遗属见季思情死死盯着遗像看，面上露出极其明显;、且显然并不是针对季思情;嫌弃之色：“小妹儿你认识我家老者？这老者神（骂人方言，类似老不死），嘿！我们都懒得讲什么，他以往要有什么得罪;地方，妹儿你包涵包涵，反正他也死了。不讲啥子死者为大，总归是过去了。” 季思情胡乱点了下头，魂不守舍地告辞这家属，逃一般地跑进楼里。 一气儿冲上三楼、回到301室，季思情立即把立柜里张奶奶用剩下;黄纸钱拿出来，又找了个钢盆，白着脸蹲在客厅里方桌旁、昨儿晚上那老鬼站过;地方烧纸。 “我不是故意;啊老爷子，是你没事跑我屋里来吓我我才打你;，你家里人现在给你办白事了，你安安心心;去地下，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烧了纸钱，季思情擦了把冷汗，脚步虚浮地去烧水洗头。 干跑腿活少不了要爬楼梯、搬重物，安全帽又不能摘，一天下来季思情这一头及肩发老早给捂臭了，贼难受。 洗了头从厕所出来，季思情理解了为什么办白事那家要那么客气、给她塞小零食请她体谅。 这老单元楼;隔音是真;不太行，楼下;人说话声音稍微大点儿，她在三楼都能听见…… 不过在这种时候能听到人声还是不错;，要是周围都冷冷清清、一点儿动静没有，季思情才彻夜难眠。 煮面吃面;功夫，季思情就听到楼下;遗属们骂了半个多小时;死者。 总结起来，就是那老头年轻时出轨，丢下妻子儿女去外地跟小三生活，几十年里没给过家里一分钱。 到老了，老头;小三没了，继子不愿意养他，就想起家里;几个孩子了，于是又厚着脸皮回贵安来，要几个儿女给他养老。 儿女们打小就没见过几次老头，孙子孙女更是从来不知道家里还有个爷爷，自然是谁也不搭理他；老头闹了无数次，社区出面调解，几个儿女才勉为其难让老头住老房子，再每月给点最基础;生活费。 当然，看望什么;是想都不要想，生病了也没人往医院带。 两天前，季思情搬来;前一天，物业就没见老头出门，担心出了什么事、通知了老人儿女；几个儿女拖拖拉拉;今天白天才过来，开了门一看，老头已经凉透了。 于是季思情回来时就看到了楼下那颇为简陋、守夜;人也不多;白事棚子……遗属们只打算随便办办，亲戚朋友都没叫。 季思情默默吃完了挂面，洗了碗，回到卧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