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br> 一条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际的沥青路窄又长。 苏喃牵着江樟的手,给江樟指指天上的狮子座,她睡醒一觉后精神很好,还能再战一万年。 苏喃跟江樟细说自己高中三年除了从学校彻底出来那一天疯狂撕作业的盛大以外,就是今天盛大、疯狂。 她忘了和江樟喜欢的人喝过交杯奶茶。 这对她和陈瑜来说什么不算,因为不喜欢,她遗忘的很快。 江樟点点头,握着她的手指。 路有些寡淡漫长,她和苏喃走在前面。 张大飞季鹏脑子里还是“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他们边走边唱,边走边唱,盛正正和段资把《孤雏》唱会了,在唱“无情人做对孤雏,暂时度过坎坷,苦海中不至独处。” 江樟脑海里便就这两首歌一直循环播放。 像一个被吊起漂浮不定的铜球来来回回撞下两边的玻璃杯,一下比一下疼。 命运催、推、反弹,停不住,扼制不住。 到了灯火通明,烟火住处多的街上,一家烧烤店寂寞地开着,店里两个人,老板坐在店外抽烟。 他们要在外面吃烧烤。 又上了啤酒白酒。 江樟不喝,被段资敬酒,陈瑜在旁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她不想自己难看的硬着头皮上,仰头喝了一杯。 她开始食不知味的低头吃着烧烤,炭火气很足,但肉很好吃又感觉外皮烤老了,她吃起来有点费劲。 金针菇有点嵌牙。 鸡翅啃也不好啃。 她磕磕碰碰用筷子吃完了,费了很大劲。 火腿肠好吃,但火腿肠里说不定要老鼠肉。 太干了,喉咙干的要死,抬头扫一圈,除了酒没有其他。 苏喃喝两口酒又不行的趴在桌上睡觉。 江樟嘴扁着,像个皱巴巴的小孩一样,把啤酒打开,仰头喝一口。 段资张大飞季鹏盛正正发疯,没注意到她。 陈瑜拉拉她胳膊。 她胳膊一甩,酒水往脸上一撒。 她低头呛了一声,用餐巾纸把脸擦了。 陈瑜喊:“江樟。” 江樟在喝酒。 喝到后来,江樟彻底醉了。 除了陈瑜,所有人趴下睡觉。 陈瑜有他们每个人的家长电话,除了苏喃江樟的。 晃醒苏喃,陈瑜给她打车,看她进车,要她回家报平安。 然后又回到露天的桌上。 心里空无一物的,垂头在江樟旁边坐着。 …… ……他在等着,等他几个兄弟的家人过来接他们走。 对江樟他不知道怎么办。 他心里粗略的想了想。 到凌晨三点半时,老板要打烊,收走桌上所有东西。 陈瑜把段资母亲给的毯子从她身上拿下来,拍拍她后背,带她回家。 “江樟,回家了。” 江樟。 江樟。 江樟。 江樟醒来了,梦里有个人喊了她无数次江樟。 没喊樟樟,没喊樟哥。 声音温和无力,没什么劲,她头疼的头骨快要裂开。 睁开喝酒喝烧红了的看不大清人的眼睛,江樟一个难过。 认出了他是谁。 “陈瑜?”她扁着嘴问? 陈瑜点头。 外面静悄悄的灯光,不那么黑的黑头发,面无表情的轮廓,白色短袖。 静悄悄的假的一样的,晚上。 江樟别过脸,低下头。 “回家了。”陈瑜低语。 “……我缓缓。”江樟胳膊甩开。 陈瑜:“……” 没说话。 陈瑜低头发呆,等她缓好了。 但她彻底喝醉了,其实是缓不好的。 她开始扣着桌上的东西,死活就是黏在了椅子上不肯走。 陈瑜拉她胳膊她无动于衷。 仿佛坏了的木偶死活在钉死的椅子上,抛弃了才行。 老板收拾东西,没想到还有一罐啤酒没喝,他拿水冲好了,又递回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