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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他们五个人之间会有互送礼物的习惯，那会儿赵欣欣喜欢陈昊，明目张胆，谁都看得出来，所以黎玥和陈昊之间是不会互送礼物的，而大刘和蒋煜有大哥风范，每次都会给他们两个女生准备礼物，所以那会儿，黎玥没觉得蒋煜送给她的礼物有什么特别，有时候甚至打开看一眼，就直接放在橱柜里。

直到这次回家，她才发现那个会亮灯的永不熄灭的玫瑰，原来还藏着那样的小心机，而这一晚，这个小心机又被无限放大，高二的圣诞节那天不放假，第二节晚自习下课的时候，一向不太怕冷的蒋煜借口冷，把自己的短裤羽绒服换给了大刘，穿了他的长款羽绒服，下课的时候酷兮兮地站在文科班教室门外等黎玥。

他们刚下教学楼，蒋煜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盒子，跟往年一样塞给她“今年的圣诞礼物”，黎玥回家看了眼，没发现什么奥秘，她还赶着写作业于是直接塞进了柜子里，现在看来那款长款羽绒服原来是为了遮掩那破掉的裤子，以蒋煜当年那傲娇的模样，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熬过了一个晚自习，想想还觉得他那糗样有点好笑。

黎玥沉浸在回忆里笑着的时候，手机上的闹铃响了，看了眼时间十点了，到回家的点了，她起身和大家告别后，离开了包厢。剧场门口的广场上，跳广场舞的人已经散去，只剩灯火通明，黎玥走到广场中央，看着阶梯上的金色大门紧紧闭着，像是打开了这扇门，就打开了一所时间之城，很多高中时期的回忆扑面而来。

然而夜晚十点的剧场是不会开门的，这一切不过是想象，等到了第二天，她登上去海城的飞机，刚刚经历的怀旧场便跟这扇大门一样，再次关了起来，那些袭人心灵的记忆不会再出现，黎玥这么想着的时候，说不出是无奈还是难过，她低头看着脚边的影子，挤出一丝讪讪的笑容，也是这抬头间的一笑，被远远而来的蒋煜看了个清楚。

这一晚上，他们还没正常的说几句话，好像前一天旅程中的两人还都正常，只是隔了一天，两个人间的气氛反倒没那么轻松，晚上的黎玥和平时不太一样。

“特殊时期，还喝酒，不难受了？”蒋煜关切地问了一句。

“蒋煜，我和你什么关系呀，你这么关心我”，黎玥眼神定定地看着蒋煜，一脸傲娇地问道。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关心你”，蒋煜不答反问，这一晚黎玥的表现都太不正常了。

“我不要我觉得，我要你跟我说”，黎玥像个赌气的孩子，一脸较真。

“太晚了，我送你回去”，蒋煜拉着黎玥的胳膊往回走，一时间他有点辨不清，她大脑是不是还清醒，很少见过这样使小性子的黎玥。

“蒋煜，我觉得你真的挺没劲儿的，你知道我这两天听到的最多的话是什么，欣欣跟我说要看身边的人，于阳也这么说，她们都这么说，但是我身边有谁，是你吗，我看不清”，黎玥甩开蒋煜的手臂，她今晚笃定了要将叛逆的小孩做到底。

“你不用在意她们怎么说”，蒋煜试图安抚。

“那我问你，大刘说的那件是你觉得最疯狂的事，也是最遗憾的事吗，现在没别人，说了你也不会出糗。”

“不是，但是我不确定现在说出来是不是合适的时机”，蒋煜也认真了起来，他看出来了今晚黎玥的不正常，因为明天他们会再次面临分离，所以她提前感到了慌乱，但是他还是试图让她理智一点。

“那算了，我不听了，以后也不用有这样的时机”，黎玥又一次在她无意识地情况下说了狠话，想来上一次说再不相逢也是这样的场景，说完她不记得了，只顾迈着脚步往前走，留在原地信守诺言也好，独守心痛也好，都只有蒋煜一人。

蒋煜苦笑了一下，果然说狠话的样子还是一样，他忍着心里被扎的痛感，跟在她身后十步的距离，看着她头也不回地往家走。黎玥也不想这样，她内心里也是矛盾挣扎，她完全不知道这样失控的情绪从何而来，但是她看到蒋煜什么也不说，她就无来由地心底里生气。以前她觉得蒋煜坦荡，从来不曾遮掩什么，但是自从大学以后，他们看起来很近又很远，她总觉得蒋煜每一次都在靠近的时候又离开，就像这次旅行，他们明明没什么问题，旅程结束，他又变成了奇奇怪怪的怂样。

她一点也不喜欢他这样，所有人都提醒她看看身边人，可是她看了，他又在做什么，顾左右而言他，什么都不说，像是有天大的难言之隐，她讨厌这种感觉，所以她的情绪一次次失控。

走了近20分钟，眼看着快到小区的时候，她又觉得蒋煜有点可怜，扔下工作陪着她专专心心地玩了一周，现在又要被这样冷落，她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身，蒋煜也随着停了脚步，顿了半分钟后，他迈开步子走到了黎玥身旁，两个人的影子在黑夜里并肩而立，他巨大的影子好像可以包裹她小小的身体。

“明天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