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斯入秦（三）

我穿着一身白色便衣，将头发绾好，拿着令牌向宫外去。嬴政的时期，对与女子还没有那么多规矩，上街也用不上扮成男装，本色出门就可以了。

嬴政身边人不多，只能先派我出来打探，这次不同于之前那次了，能够逛逛秦国的街市，囊肿也不再羞涩。

有一个小铺子上挂满了玉饰，我走上前去打量把玩儿。

“姑娘，你手里这个镯子，可是上好的白玉，通体雪白，难得呢。”小铺子的老板跟我介绍着，这个玉镯子。

“我听人说，这玉通透才算是好玉，您这玉质色不精纯，也不够透亮，怎么能说通体雪白呢？”我笑笑闻着他。

“这……”老板挠挠头，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这时身边有一位男子伸手拿起这个镯子，“虽是不够透亮，但是棉里藏金，需有眼界之人才能相的上。”

“哦？”我轻笑，“一块玉，和来眼界一说？”

“姑娘这就不懂了，”那个男子拿起玉镯子，给我指着这块玉不太完美之处，“姑娘细看，这块玉通体并无杂质，只是此处似乎是被一片劣石，阻了锋芒。”

他拿着桌子走到阳光底下，让阳光打在镯子上，指着这出不完美的地方，“这位商户，乃是小贩，只懂将玉石变为镯子，却无巧匠将这石皮处雕琢修饰，若是细细雕琢，定然价值连城，不可估量。”

“这个镯子我买下了。”我付给商贩几枚钱币，然后走到这名男子身边，问道：“公子，可是懂玉之人？”

“鄙人不才，并不懂玉。”他拿着玉向我行礼。

“既然不懂，为何会有此番言论？”我问道。

“这天下之物皆是想通的，玉也好，人也罢，乃至一个国家，皆是如此，一通则百通。”这位男子说完便将玉递给我。

我将玉收好，说道：“这位公子，看你的样子不像是秦国之人。”

“ 鄙人确实不是秦国人，是收到秦国招贤令才到此处的，希望可以得君王赏识，闯出一番天地。”他很客套的说道。

“不知公子，可否告知小女您的名讳？”我笑着问道。

“鄙人姓李，单名一个斯。”

这人报上名字之时，我倒吸一口凉气，我这什么狗屎运，出门就能碰见未来的丞相，秦始皇的忠实拥护者。

“不知公子可否有空同小女子，酒楼一叙。”我邀请李斯一块吃顿饭，想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人。

“这……”李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腰间，“鄙人，家徒四壁，除了读过几年书，实在是……囊中羞涩。”

“呵呵……”我轻笑两声，“无妨，是我要请公子，费用自当是由我来承担。”

“姑娘……这……怎么好意思。”李斯还是有些为难，毕竟从古至今好像出门吃饭多数都是男的请客，如今他没有钱，也是怪不好意思的。

“不必客气，世人皆有苦难的时候，如今公子落难处，小女子不过请公子一顿饭，若是日后发达，公子记得小女子便好。”我温声说道。

李斯也没有继续拒绝我，随我一同进了酒家。我点了几碟小菜，和一壶秦酒，给李斯斟满。

“公子，为何选中秦国，只是因为秦国的招贤令吗？”我问道。

“非也非也，”李斯喝了一口秦酒细细的品味了一下，回应到，“我来秦国，乃是看中列国之上，唯有秦国才能施展我李斯的雄心和抱负，也唯有秦国才能成就霸业。”

“为何唯有秦，能成就霸业？”我追问。

他又喝了一口酒，吸了一口气，像是被烈酒辣到了。“列国之中，唯有秦国彻底变法，这便是秦国之人的恒心和耐心。变法成功，历代秦王能权衡法与国之间的关系，不断东出扩充秦国实力，这便是秦人成就霸业的野心。”

他激动的手拍桌子，撑着桌子跟我讲道：“秦国的国君，尊的是法，而不是人。这天地之间，有天地之间的道法，也有这天地之间的规律。”

“周天子，诸侯分封，致使如今各国分崩离析，而追本溯源，列国皆是一个祖先，本为一家。是人治，让列国分裂互相残杀。”他说着说着情绪有些悲愤，将碗中的酒一饮而下。我伸手，将酒斟满。

他抿了抿嘴，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纵观七国，唯有秦掌握着治世的根本之法，也唯有秦国有实力对抗六国之强。”

我看着他，轻笑，“公子的言论激昂高亢，可是为何人治便比不过法治，为何法治才是立国之本。”

“因为人有贪欲，而法没有。”他说道，“人再圣明，也有私心，也有糊涂的时候，然而法不会，治国之法就和天地运行的规律一样，只要你遵从守之，得当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