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 头绪
杜夫人汲汲营营, 和宫里姜、钟贵妃沆瀣一气,把杜锦成送上了相爷位,小女儿杜可儿恰好相反, 她眼睛里丝毫掺不得沙, 是个认死理犟驴脾气,她不满意这门亲事,说郁郁不乐地说:“京城里除了钟家有男, 别家就没男了吗?”
“门当户,钟公又正值年少,你挑个啥?”杜夫人沉着脸质问女儿。
杜可儿:“娘没说过吗?他们家男那是‘乘马即魁梧, 徒步即侏儒。①’,钟家男都像老国公夫人,上身长下身短, 丑死了。”
嫌弃之情, 当时就丝毫不打折扣地宣之于口了。
杜夫人了自家闺女这话怒从中来:“你跟谁学这般尖酸刻薄, 背男容貌说三四?”
气死她了, 怎么生这么个没教养女儿。
杜可儿捂着脸:“我是尖酸刻薄, 那也比钟家使下三滥手段让马去踢人家卫夫人强……”
“闭嘴,”杜夫人气得跳脚,劈头了她一巴掌:“你胡乱说什么?”
杜可儿哭:“我没胡说,卫夫人事娘不是和冷妈妈说钟家大概没想到她那么命大,说那天四五个京兆府衙役才制服那匹受惊马……”
冷妈妈是杜夫人陪房。
杜夫人骂她:“平常跟你说正经话一句不,闲话倒是记得快, 你一个字不漏地我吃到肚里去, 这件事不准再提, 记住了吗?”
杜可儿:“娘只要拒了这么亲事,我就当从没见过。”
杜夫人:“你……”她断然说:“这媒是钟贵妃亲自做, 杜家没办拒婚,你非嫁不可。”
说完,她扭头离开了女儿闺房。
杜可儿甩了下头,抹去眼泪恨恨地说:“我说不嫁进钟家就不嫁。”
她贴身丫鬟也跺脚:“小姐咱们去求求老爷吧?”
杜可儿:“嗯,晚上我就去找我爹。”
过了一会儿,杜可儿又放大哭:“可是……家里什么都是我娘说了算,我爹他不管儿女事啊……”
找杜锦成没用。
她哭了半天没人理会,到了夜里逆反起,顿时恶从胆边生,喃喃自语地:“我为什么不把钟家干好事告诉卫家呢?”
等钟家惹上麻烦垮了,她娘肯定瞧不上钟浒,这门亲事岂不就黄了。
她一门思只想着不嫁进钟家就好了,别一概不想,次,杜可儿寻了个理由,打发丫鬟悄悄地去了一趟正通钱庄,塞罗小柔一条手帕:“请把它卫夫人。”
罗小柔还没来得及展开来看,那丫鬟就跑没影了。
白里忙了,傍晚她去了卫家转交手帕。
卫景平有事去了,姚溪半倚在院中藤椅上乘凉,有丫鬟她打着扇赶蚊,优哉游哉。
“罗姑娘来了?”见了罗小柔,姚溪笑着跟她打招呼。
“是啊,有人让我把这个转交夫人,”罗小柔把那条手帕拿来一看,脸色血色消失殆尽:“夫人,这……”
杜可儿丫鬟她手帕上绘着一口大钟,钟旁边又画着一匹鬃毛潦草面目狰狞马,那姿势看上去随时要踢人似。
她怕惊到姚溪,忙把手帕攥在手里:“夫人还是不要看了吧。”
姚溪:“你只说这条手帕是谁送过来,上面又写了什么?”
罗小柔:“是杜相府杜小姐丫鬟送来,上面画了一口大钟和一匹马,这匹马凶了,怕惊着夫人,夫人还是不看了吧。”
毕竟是有身人,凡事得万分小些才是。
姚溪想了想说:“秋雀,你去收起来送到大人书房,等大人回来提醒他一。”
她很快就明白了杜可儿意思——一个多月之前踢她马是钟家做了手脚。
可是杜可儿为什么要她送信,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呢?姚溪中很是不解。
不过她不想费脑想这件事了,交卫景平吧。
罗小柔把手帕交了秋雀,她坐在姚溪身旁,拿起轻罗小扇赶着蚊,这是今秋最一波蚊虫了,再过几下几场雨,初秋一丁点儿暑气一过,就清净了:“今儿怎么挪到院里来坐着了?”
“屋里有些闷,”姚溪说:“我来外头透透气。”
二人聊着些有没,罗小柔捏了一把她手腕笑:“怎么比在那院还胖些了?”
上个月姚溪骨折她一天去探望好几回,每次去孟氏都在让小儿媳妇吃东西,变着花样让吃,可那会儿竟没见怎么长肉,瘦得跟没怀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