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
参与本次审案过程。刑部都部员外郎万鹤立,大理寺狱丞燕序齐,御史台察院监察御史冷思州,本次三法司联合审案,由你们协同花鸟司负责主理此案。御史台台院监察御史池浚南下核实杭州官员敛税一事。” “臣等遵旨!” “舍人院。”皇帝道。 “臣等在。”杜郁茂携中书舍人们出列。 “下发朕的旨意,无需草拟。” “臣等遵旨!” 散朝后,许顷智被花鸟使们架着胳膊捞起身,他抬头时与一人的视线相交,同时被白花花的日光刺得挣不开眼,再看时杨书乘已背身远去。 麟德宫。 皇帝望着匍匐于御案前的许顷智道:“花鸟司和上官氏对你的指控是否属实?” “回陛下,”许顷智道:“属实。” “你犯下的过错死罪难免,你的亲眷若是无辜,朕准许有其他处置。”皇帝开宗明义:“不管背后牵扯到谁,如实供述。” 皇帝身侧起居郎和起居舍人陪坐,实时记录王言。圣意彰显的很明白,只要他配合查案,许府家眷也许可以豁免死罪。 “臣遵旨!”许顷智叩头:“谢主隆恩!” *** *** 池浚南下查杭州税收的同时,花鸟司主领三法司开始重查顺永四十年上官瑾贪墨军粮一案。因为上官瑾一案的卷宗存放在大理寺,众人齐聚大理寺衙署内。 燕序齐再见万鹤立和冷思州这两位学生,颇为感慨:“恭喜云从、茵河荣登榜首入仕为官,你们为四门馆学生做了好榜样。” 万鹤立笑道:“这还要多谢玉向和公主殿下的指导提点。” 冷思州也道:“没有玉向先生和殿下的扶携,就没有今日的云从和茵河。” 杜郁茂带着新晋探花齐甫陵前来宣旨,笑道:“后来之秀,青出于蓝,二位的官阶高出你们老师了。” 燕序齐笑道:“这是好事。” 文臣公子谈笑风雅,再看门外一众花鸟使蹇视高步,曳撒如浪,谈吐也迅疾,高枧溪拱手便道:“诸位,这就开始吧。” 大理寺牢狱内彻夜长明,针对上官府一案,花鸟司以及三法司对许顷智进行了审讯。三日后,根据许顷智的口供,顺永四十年军粮贪墨案新的卷宗问世,做了备份后,主审官员人手一卷。 众人翻动卷宗,重新梳理这桩陈年旧案原本的脉络。 顺永四十年,河州、武州两地突遇战事,皇帝命户部仓部从长安仓廪丰德仓抽调二百万石军粮分送两地。 当年太子秦舒勾结京兆尹许顷智和丰德仓仓督左铭璋偷运倒卖丰德仓军粮以谋私利,河州、武州战役爆发后,三人唯恐东窗事发,所以投靠时任刑部尚书的杨书乘以求庇护。杨书乘因觊觎宰相之位,于是捏造证据,将罪行嫁祸于户部仓部郎中上官瑾、录事楚恒、司仓彭远。 他们当时伪造上官瑾、楚恒和彭远三人笔迹所签署的“仓纳谷牒”一共十二份,内容格式类同,构陷了上官瑾从丰德仓私调军粮的过程: 十八日谦 上官瑾 顺永三十九载三月十八日 录事 楚恒玉牒 仓督叶铭璋 司仓彭远 …… 五日谦 上官瑾 顺永四十载九月初五 录事 楚恒玉牒 仓督叶铭璋 司仓彭远 众人再看仍看得惊心骇神,万鹤立问道:“许顷智的口供上说,最初谋私的人有三,分别是太子、许顷智和左铭璋,杨书乘是事发后帮他们策划善后,嫁祸上官瑾的主谋,丰德仓的仓督左铭璋现今不知去向?” 高枧溪用手指点了点“仓纳谷牒”上的名字,解释道:“这牒子上有四个人的名字,上官瑾、楚恒和彭远三人因贪污军粮而死,左铭璋一人现今下落不明。当年太子、许顷智等人诬陷的不仅是上官府,丰德仓录事楚恒还有司仓彭远同获满门抄斩的死罪,只因官位较低,事后提起时,还是上官府的倒塌更为人津津乐道。杨书乘一伙人心机缜密,做戏要做全套。“仓纳谷牒”上至少需要户部仓部郎中,仓督,录事,司仓四人的签字才能调取军粮,所以牒子上必须有他们的签字才显得可信,那么签名出现在牒子上的人都得死。” 冷思州打了个寒噤,再去看口供和卷宗,对比之后,豁然开朗:“所以身为仓督的左铭璋也必须死。” “不错,”燕序齐颔首道:“太子和许顷智本来与丰德仓的职务没有关联,但是左铭璋是仓督,表面看来,没有他签字获准,军粮根本出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