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凤小溪喊不醒林檀，又朝凤宫主二人走去。

刚刚禁地的光柱消失时，几乎所有弟子都陷入昏迷，就连她和赶来的几名长老也都困在禁地前失去行动力。恰好石长老归来，顺着光柱朝禁地而来。

凤小溪不知道为何石长老无恙，也顾不得询问，等光柱消失后她恢复行动力，立刻领着石长老进入禁地。

哪曾想禁地之内如此凄惨。

灵脉长河几乎干涸，立在河源处高台轰塌，林檀她们几人零零散散地倒在地上，看起来一个比一个惨。

还没等石长老察看，凤宫主二人就醒来了。

凤宫主沉默地望着眼前绿着一张脸的凤小溪，一时竟觉得无言以对，就算是偷偷溜回来也不至于搞成这幅鬼样子。

凤小溪不敢扶她，畏缩地回到林檀身侧。

等凤小溪离开，凤宫主看清禁地之内的狼狈，她冲到灵脉长河前，声音颤抖：“灵脉长河干涸了……”

灵脉是仙梧宫的立宗根本，没有灵脉长河的支撑，仙梧宫连护宗法阵都立不起来，更别提踏进顶流宗门之列。

紧随而来的三长老亦是同样错愕，他咬牙切齿地四处张望，想找出宋宴：“那孽徒何在？”

林檀就是此时被石长老用针扎醒的。

见她醒来，石长老朝她口中塞了颗稳固神识的丹药，叮嘱道：“近期莫要用神识，养几日就能好了。”

苦涩的丹药在唇齿间蔓延开，林檀茫然：“石长老？”

石长老颔首。

一旁的凤小溪挤过来，问她：“大……宋宴呢？”

林檀看向一片狼藉的高台，她也不清楚，只记得昏迷前的最后一幕，是危行川……

想到危行川，她着急问，“我师弟呢？”

石长老用下巴指了指前方，“那儿呢。”

危行川安静地躺在碎片上，脸上和手上都是血迹。

林檀心中一紧，跌跌撞撞地跑过去。

她左臂的伤还没处理，只能用左手抱起危行川。手下的衣衫湿漉漉的，林檀不可置信地松手，只见手上一片猩红，他的血将衣衫都打湿了。

林檀无措，不敢下手再碰他。

石长老跟来，道：“死不了，放心。”这小弟子求生欲极强，他不过喂了颗保命的丹药，尚且没有开始治疗，他伤口就有逐渐愈合的迹象。

三长老跑来问林檀：“宋宴在哪？”

林檀不敢碰危行川，正犹豫着怎么将他挪出去，听闻此言她抬起头。想说不知道，却及时止住。

当时凤宫主二人承受不住最先晕倒的，她们并不知道最后一刻是危行川在同宋宴争斗。而危行川只是炼气期，倘若她将实情和盘托出，她们势必会疑心危行川。

林檀不想让人误会危行川，她起身朝高台废墟走去。

失去意识前她听到宋宴想用她的身体复活柳茵茵，按照他那势在必得的疯狗模样，是不可能逃走的，所以极有可能宋宴就在高台的废墟之中。

碎石堆积成小山，林檀吃力地在废墟中翻找，最终找出宋宴和柳茵茵的尸体，他们紧紧抱在一起，被碎石砸得面目全非。哪怕是死前的最后一刻，他仍努力抱紧了柳茵茵。

林檀不适地转过头，道：“擅自闯进禁地是我们的不对，如今宋宴已死，我先领着师弟出去了。”

这对师姐弟费劲阻止了宋宴，三长老自然不会恩将仇报怪罪他们。

林檀往回走时踢到一块碎石，险些跌倒。

凤小溪想来扶她，却被一块泛着黑光的石头给吸引注意，她蹲在地上，挪走几块碎石，道：“这是什么？”

林檀望去，却在一瞬间遍体生寒。

仙梧宫灵脉长河的源头地，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