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入梦境
余四门为灌溉口门,井门与羊头溪水口门兼有泄洪功能,疏通了干涸古河道,一路向北注入淮河。” 夫诸载着榉仁一路绕开人群,时而隐于林见,时而立于坡丘,边走边侧头眺望,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然有些感动。 几年前,自己的山神庙里很多都是来祈求风调雨顺的,可是近几年变得越来越少了,不用多想都知道,一定水塘的功劳。 “前面还有这周边,都是水塘可覆盖的农田。自从水塘修筑完成以后,灌溉可达万顷,雨季的洪涝及旱灾基本有所缓和,农作物生长环境得以改善,收成比往年翻了几番,日子也比以前好过多了。” 夫诸驻足,抬头瞭望着阡陌农田和炊烟袅袅,觉得别有一番韵味,自己虽活了几个千百年,可眼前的这种智慧确是头一次见。 她不禁有些感慨,人类虽然没有呼风唤雨的能力,却有着无与伦比的智慧,他们不再只是逆来顺受,他们学会了改变,学会了利用,有了这种精神,即便天灾人祸再难,也足以支撑他们活下去。 时间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半,该看得也都看的差不多了,夫诸能够感觉到榉仁的体力明显有些不能支撑了,她转身轻抬前蹄,找到了一块儿树林葱郁的阳坡缓缓的卧了下来,胸口处蓬松的绒毛铺散了一地,榉仁顺着夫诸的肩膀滑了下来,想起身时却觉得手脚无力, 夫诸扭头轻声细语, “时间还早,先休息一会儿吧。” 榉仁没有拒绝,因为他真的已经累的起不来了,这幅身子骨和之前相比差距实在太明显了,以前就算跑上一整天也只是会浑身酸痛,倒不至于起不来身。 现在倒好,一天还没过去就已经起不来了,当真是大如前了,现下若不是有夫诸陪着,怕是又要抑郁一番了。 榉仁向后倾身,轻轻的靠在了夫诸绒厚的毛发里,眺望远方,静沐暖阳,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荒诞又美妙。 夫诸还沉浸在自己的所思所想,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什么,她回头看着榉仁轻声询问道 “这个水塘是谁想出来的?” “是我父亲还有村民们一起探讨出来的,当初我还和他们一起实地考察来着,你还记得吗?” 夫诸心中一动,那个憨态可掬的小男孩儿,误打误撞的闯进了自己的世界,仿佛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我记得。”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待具体格局草图完成以后,父亲便召集村民们一起修筑了,大家都很配合,毕竟这是惠及众人的好事儿。” 夫诸能从榉仁的语气里听出满满的自豪感,奇怪的是,自己好像也有同样的心情,仿佛于他们同在。 榉仁什么时候睡着的他自己不是很清楚,只觉得身上乏的很,等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了,全旺正架着车前行。 跟当初一样,只要一睡着醒来之后就会出现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仿佛之前经历的种种都是梦境。 太阳已经挂在西边了,看来这一觉睡的也挺久。 夫诸送走了榉仁,叫醒了全旺便离开了, 自己一个人跑到周边溜达了起来,原想着把李子带给狐丘尝尝的,但中途没忍住摸出来吃了两个,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不知不觉间给吃完了。 这中间还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就是之前在缘豆他爹的药堂前滋事儿的那群人被官兵包围着赶出了城,其中一领头模样的官兵对着他们凶狠道, “再敢来招摇撞骗,就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了,让你们尝尝牢饭的滋味,还不快滚!” 身后的官兵将他们的一应行李道具像扔垃圾一样丢在了地上,便扬长而去了。 夫诸看着这群家伙有些想笑,他们纷纷拾起自己吃饭的玩意儿,恨恨的离去,有托着胳膊的,有瘸腿的,还有不少捂着屁股的,没有一个是好的,当真是狼狈至极,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是夜,缘豆身着雪白中衣,对着琴谱一根一根的拨着琴弦,卡卡顿顿。 披散的长发半掩着绣眉更显愁苦,白天在汀韵阁里学的东西,跟没学过一样,左耳进右耳出,回来就忘完了,好不容易弹出了几个连贯的音,立即兴奋的询问柴胡 “好听吗!好听吗?” 柴胡抱着几件衣服从里屋出来,脸上的表情一眼难尽,歪头想了想 “惊天地,泣鬼神!” 缘豆翻了个白眼, “有能耐嘲讽我,你来弹个试试。” 柴胡也不客气,放下衣服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抚上琴弦,简单的几个音符在指尖轮转中跃然入耳,虽说算不上什么高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