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谁
送走孩子之后,她并没有放松下来,只是一直盯着草丛看着,她一直都在防备着,这东西不管是冲谁来的她都不想在凡人面前大动干戈。 但是这东西并没有随着孩子离开而跟着,于是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在那里,出来吧!” 远处草丛的几簇草轻微的颤了颤,探出一只椭圆的蛇头来,她淡定的看着,尔后悠悠的又探出了一只,嘶嘶的吐着蛇信子,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蛇,鳞甲翠蓝,比翠鸟还要鲜上几分,腹部乳白附有纹路,蛇颈如一把倒立的折扇,收放自如。 不用想就能猜到,翠蓝色在整个蛇类里都是极其稀有的颜色,且世间有此颜色的蛇只有一种,那便是复螣蛇族, “我当是谁能不受我这障眼法影响,这不是老邻居吗,难怪!” 她一点儿也不惊讶,自她来到这片土地开始就知道这里有它的存在,就是不知道有多大能耐。 只是若干年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看见了对瞅两眼也就错开了,愣是一个字都没说过,更没有任何交集,所以也都相安无事,都是修行的妖物何必自相找不痛快。 只是当下,不声不响的来到自己的地盘,难道是冲着自己来的?最近没得罪过它吧! 她正琢磨着,这蛇扬起了自己的身子,一下子就探了俩头出来,仔细看才发现,他们竟然用的是一个身子! “好久不见,在下于情” “别来无恙,在下于理。” 一个头八个字分的到是均匀,还自报了家门。只声音上有些细微区别,其中一个稍稍低沉了一些,好似叫于理。 见他们如此爽快,她也不绕弯子了, “夫诸! 你们…跟那孩子有仇吗?” “并没有” 其中一只头回答到,是嗓音低沉的男声,于理。 “那你跟着他又是为了什么?” 她继续追问着,然而这双头蛇,只是盯着她吐着蛇信子不愿作答,她也瞬间明了,自己怕是问的太多了。 这件事儿本身和自己也没多大关系,局外人而已,于是颇为无奈的转过了身去 “我不知道你们有何仇怨,他还那么小,不可能跟你们结什么仇吧。况且这孩子的父亲打算为这片土地治理水患,将来想必福泽定是深厚的很,你若贸然动手的话,怕是会影响你们若干年修行积攒的功德。” 说罢头也不回的踱步就要走。那蛇其中一头缓缓开口 “他父亲欠我族人一条命,你的夫茸草能护他一时,护不住他一世。” 言罢,直勾勾的盯着她,是于情。 她闻声顿住,带着些许怒气回头 “你说的倒是义正言辞,他父亲的债,那孩子又何错之有?”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起来,只觉的天色都暗了几分。蛇信子吞吐的更加频繁起来,已然感受到了压力,却也仍是不愿退让 “没错,正如你所说,他父亲福泽深厚,现在的他我们已然无法靠近了,只是仇归仇,这是他欠我们的,自古不就有父债子偿的说法吗。” 于理正如他的名字一般,看起来似乎讲理一些,可也仍是一脸的理所应当。 夫诸眉头微蹙,不愿与这蛇起太多纠缠,倒不是打不过它,只是真打起来难免要被咬上两口,蛇毒太难清理,伤身子还费劲,于是转身不想再面对他们 “罢了,这事儿原本与我也无关,我与那孩子日后未必还会再见,你们自己悠着点儿吧!我之所以送他夫茸草,不过是感谢他送我的这顶花环罢了!” 于情于理俩蛇头相互看了一眼,明显是不能理解的。 夫诸没有再回头,径直向古树走去,直接朝着树干跨了过去,那树干对她来说仿若无物,直接穿了过去消失了。 他俩儿盯着夫诸消失的地方,确认她的确离开之后,于情仿若无骨般立即垮掉垂在地上, “我好晕!” 于理明显也受了些影响,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了些 “这夫茸草的气息确实厉害,不愧是受水神点化的神兽,我们竟连人形都化不出来。” 于情顽强的,摇摇晃晃的抬起了自己蛇头, “不过,她就是传说中的夫诸吗?看着也不怎么样嘛,竟然还是个雌的。” “哼~你这话说的轻巧,水神共工操着洪水横行华夏的时候,人家就已经随着猖狂了,我们怕是都没出生吧!” 于情虽有不服,却也不得不承认,人家就是比咱高级,然后就和于理一起扭头匍匐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