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补偿
“但是眼下不能再逃避了。”华德直视着孟致英的双眼。“兄长,我知道这是你的噩梦,但是这个噩梦远远没有结束。” “据我了解,这个毒计依旧在进行,甚至已经蔓延到其他三宗,虽说圣躬抱恙,但是他从不死心,昨天澈儿丧仪礼毕,圣上就召见二皇子,据我细作透露,他们就是在密谋此事,想来圣上是觉得自己不行了,故此将这个计划交由二皇子实施。” 华德的话就像一串鞭炮,在孟致英的脑袋里炸开,他心中不好预感果然成真。 “看来二皇子即位后,你我以及漪月宫上下会很艰难。” “正是,所以我有一个计划。”华德声音愈发小,甚至开始发颤。 “他登基之后绝对暴露本性,届时天下人皆知他丑恶嘴脸,我们要做的,就是收集这毒计的证据,并策反三宗,公告天下,我等除暴安良,推翻暴君。” “娘娘,这说的容易做的难,这不是宫变,是战争,是会流血的,你也经历过几十年前的大战,那时生灵涂炭饿殍遍野,你还想让这九州再经历一次吗?” 孟致英觉得华德的想法荒谬至极,完全不可理喻。 “兄长,不管你赞成与否,我只是告诫你,今后的日子会越来越艰难,我只是希望我们可以把握主动权,不要处于不利的地位,为了爹爹,为了漪月宗,为了整个九州。” 华德看着窗外,“天要亮了,我得在圣上醒来前赶回去,兄长你多保重。” 孟致英送华德上车,华德在马车上还不忘掀开帷帐叮嘱。 “兄长一定要保重,还有嫂嫂和孩子们,切记切记!” 为了防止他人起疑,孟致英并没有一路护送,只是默默目送她离开清霖台。 马车影子彻底消失后,他回头望着高耸的梢月楼,它的影子在晨雾中愈发模糊不清,恍惚之中又好似人间炼狱,张开血盆大口吞没孟致英的身影。 阿月终于醒了,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就是娘亲。 郑夫人已经几夜没有合过眼睛,眼周一片乌青,看见儿子悠悠转醒,终于忍不住掉下眼泪。 “你可算醒了我儿,身体可有不适?” 阿月张张嘴,努力让嗓子撕扯出声音,“我浑身乏力,娘,我昏睡了几天?” “你昏迷不醒整整三天,可是把我吓坏了呀,你要是有三长两短,我就跟你爹和离!” 郑夫人拭泪,“还好你身子骨硬,皮外伤恢复的不错,只是这筋脉受损还是难以愈合,不过没关系,娘已经在九州重金酬名医为你医治,我儿一定可以蹦蹦跳跳恢复如常。” “娘,我想喝水,但是我身子动不了。”阿月说话都费力。 “快快,呈上茶来!”郑夫人招呼下人将阿月轻轻扶起来,亲自将水送到儿子嘴边。 喝下温热的茶水后,阿月觉得精神气回来了少许,神智有所恢复,他问娘亲,“爹爹他...” “我已经斥责过你爹了,他现在很悔恨,昨儿来看了你好几次,别看他脸臭的像石头,其实心肠早就软了。” 郑夫人宽慰儿子,“你爹就是嘴硬,等你好的差不多,我叫他来给你赔罪。” “这怎么行,娘亲,爹爹当真不怨恨我了吗?” “实不相瞒,儿子,你晕过去后,白老先生带着南家二公子和白公子来见了你爹,将那天的实情通通告知,我的傻儿子,你怎么不提前告爹娘,害得自己一身伤还要受你爹的气。” 阿月看见娘的眼泪又要掉下来,忍不住解释着,“娘,不管怎么样我都错过了惠嘉太子葬仪,这点的确是儿子的大罪过,儿子该罚。” “我儿真的长大了不少。”郑夫人一边拭泪一边苦笑。 “娘亲,南公子和白公子他们还好吗,没有受到责罚吧?” “这是功劳,他们不会受罚,你爹还要嘉奖他们呢,不过南公子似乎也有顾虑,你也知道你姐夫的脾气,他对南公子也是十分严苛,南公子惧怕兄长,所以一直求着你爹,不要告知泊水宫。” “娘...”阿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却欲言又止。 “娘,还有阿语也和我们一起下墓了,她也出了很多力,如果没有她,我们恐怕真的坚持不下去。请爹娘不要迁怒她。” “阿语?”郑夫人被这个昵称逗得抿嘴一笑。 “这是当然了,我也没想到语姑娘那样温厚腼腆,居然敢和你们这些浑小子乱来,下次可不要带着人家姑娘了,更何况这是咱们家的丹植族独苗,她要是有三长两短,我们怎么跟你祖父交代。” “娘亲教育的是,万幸她没有受伤。”阿月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