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爱歌之时·影山篇④>
利什么的,就还是哪里不对吧,见过几个女孩子呀就敢说这种话,其他的女孩子又凭什么被这种发言一棍子打死呢?” “就算别人都这么说、就算所有人都这么觉得、也不一定就是对的,你看灯酱,”照朝说的是她在町内会棒球队时的队友,比她大一个年级,升中学的时候去了大阪读书,“打得很好吧,但是没办法去甲子园这种事,也完全不是她的错啊。” 甲子园是所有棒球爱好者的梦想,到现在落成快要一百年了,能在甲子园举行的高中棒球比赛还是只有男子组,而全国规模的女高中生全国大赛历史短得比照朝还要小一岁。去年的夏甲还闹出过“女生经理进入球场被阻拦”的新闻,从纸媒到网络沸沸扬扬地打了很久的嘴仗,照朝开专栏第一篇写的就是这件事,“要是说不应该干扰比赛啊、时机不对违反规定什么的,那该处罚就处罚,很正常啦,但因为是女孩子就如何,这难道不是完全站不住脚么……” “所以说嘛,就事论事。那次小飞不是也在,”照朝说的是跟编辑老师单方面顶起来的事,那次人家跟她打电话的时候影山就在她旁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要说走秀需要什么长相、什么风格的模特,那很正常;说这种风格是时尚……也勉强可以吧,”反正这世界上她理解不了的时尚和艺术多了去了,“但是非要说这种才是高级,那我这种不符合他们标准的就是‘低级’咯?好好的啥也没做就被骂低级,还不许我不高兴了嘛。” 好像一不留神说得就有点多……虽然观点没有变,但这回她的语气应该没有那么咄咄逼人吧,照朝猛地反应过来,暗自把自己的发言审视了一圈,一抬头却发现影山望着她,眉头拧得死紧,“……可是因为这种事就不能去甲子园什么的,阿照难道就不会不甘心吗?” 一瞬间照朝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小学,回到了他们七八岁的时候,她和影山并排坐在床边说着话,他满脸纠结地问她喜欢什么,然后告诉她“阿照的比赛我一定会去看”的那一天。身体好像也有了点力气,照朝爬起来跟影山面对面地坐着,没有松开手,特别认真地望着他,“没有呀。” 就像那次影山反问她的一样,棒球玩起来是很有意思,可是去不了甲子园什么的,对照朝来说好像也没有那么痛苦,因为她确实没有那么喜欢棒球,就算很多人都说她有天赋、是适合棒球的那种快云云。然而不同于那一次的是,现在的照朝可以明确地说出来,她找到了自己的热爱,有了自己想要做、想要为之一直努力的事,站在影山对面,站在他身边,“小飞知道的,我就是想要望着你,就这么简单啦……” 影山愣了愣,脸颊上染上一点淡淡的红色,牵着她的手也握得更紧了些,眉宇之间的纠结却没有散去多少,“可……” 照朝大致知道影山在纠结什么,因为诸如“浪费天赋”的闲言碎语之类的,她也不是没有听过。去年运动会展露了一下自己的短跑天赋之后,棒球部的下任主将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照朝以前打过棒球的消息,还来锲而不舍地堵过她,想要让她去当经理,被照朝婉拒之后气愤之下还口不择言,当着她的面说她“果然是小女孩就是恋爱脑”,被照朝丝毫不留情面地在大庭广众之下狠狠嘴了一顿,今年就算接任了部长还是一朝被她咬十年怕井绳,见了照朝都绕着走。 “没什么可是啦,这件事跟其他人都没有关系。”也许排球部的新任部长也是因为多少有点踩到了这种逆鳞,才一下子挑起了她那根弦吧,不该这么迁怒的,照朝如此这般地反省着自己,“这就是我,是我天海照朝自己的选择而已,是我自己想做的事——” “……嗯。”影山另一只空着的手在她眼前划过,仿佛触电般地碰了一下她耳边的发丝。 照朝这才注意到,影山目光炯炯地望着她,脸还是红的。他和她仍然十指相扣地牵着手,就那么对望着,漂亮的绀青色眼睛亮晶晶的,映出了照朝自己的影子;而流动在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开始微妙起来,就好像青梅竹马的男孩眸子里盛着的、比什么都璀璨的万丈星光—— …… “影山同学?还没走吗?” 就在照朝开始纠结是不是要闭上眼睛的前一秒,铁门上突然传来了刺耳的敲打声,与此同时校工老师的大嗓门突如其来地响了起来。旖旎的氛围被毁了个一干二净,照朝像被窥破了心思似的猛地揪紧了影山胸前的衣服布料,把自己缩在男孩的胸膛上,跟只鸵鸟似的闭紧了眼睛。 总是留下来练习的影山,经常过来等人的她,还有负责锁门的校工老师,大家其实都是熟人;留下来练习到只剩下一个人、球馆和浴室都由自己来上锁什么的,对影山来说也已经是常事。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听到校工老师的声音,照朝竟然条件反射地想要躲,像是做了什么糟糕的事…… ……真是的,感觉整个人从耳朵开始都在发烧。影山安抚般地虚虚揽住她,讲了几句诸如“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