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柳湘莲没有动，在那几秒的沉默里，宋玉怀更加忐忑，鼓起勇气抬起头，就见柳湘莲冷嗤一声，“宋大人好像不太欢迎我？”

宋玉怀连忙陪着笑，“哪里哪里！柳大人说笑！”

柳湘莲点点头，带着谢宁和傅盛兴往里走，一面走还一面嘱咐谢宁，“你确定看到贼人进了宋府吗？宋大人，那就麻烦你把所有人都叫出来，让他们指认吧。”

宋玉怀额头有汗珠滴落，他趁柳湘莲转身的时候狠狠用衣袖擦净了，又悄悄看了一眼傅盛兴，这三个人同时出现，难道是和那件事有关？

见宋玉怀半天不说话，柳湘莲又转过身来，面色已经沉了下去，“怎么，柳大人有何难言之隐？”

宋玉怀勉强陪着笑，摇摇头，“没有，没有，”他眼珠流转，试探道，“大人您看，下官好歹也是个朝廷命官，就这么无凭无据的让您搜了府，是不是……是不是不太合适……”

最后几句话他说得一句比一句轻，但柳湘莲还是听到了，谢宁想出口反驳，被柳湘莲抬手制止了，柳湘莲早就料到像宋玉怀这样的滑头必定会推脱一番，他上前两步，凑近宋玉怀，让他能听得更清。

“本官奉了皇上之命回姑苏办差，皇上口谕，凡是阻碍公务者，可先斩后奏，包括朝廷命官。”

此话一出，就连谢宁也觉得柳湘莲帅呆了，许久不见，没想到柳湘莲如今的官威已经这样足，柳湘莲似乎还嫌不够，在宋玉怀又抹了一把汗时，冷冷说道，“本官说的是否属实，你可以托人去问问你宫里的那位后台。”

宋玉怀此时才瘫倒在地上，柳湘莲直接吩咐早就愣在原地好一会的老仆，“还不去把人都叫出来！”

老仆好似如梦惊醒，见自家大人已经拿不定主意，这京城来的老爷又带着皇上口谕，便转身去将府中下人挨个叫来前院。

此时柳湘莲带来的两列侍卫分别守在前后门，另有侍卫在府中搜查，以免有漏网之鱼，谢宁对傅盛兴使了个眼色，傅盛兴便在那排成一排的宋府家眷及下人面前一一走过。

他的视线扫过一个始终低垂的脑袋，傅盛兴皱了皱眉，走到那人面前，冷声喝道，“你！抬起头来！”

那人闻言却将头埋得更低，这边谢宁和柳湘莲也注意到了此人的异常，谢宁和柳湘莲对视一眼，朝那人走去，宋玉怀的双腿已经开始打颤。

眼见几人越走越近，那小厮竟突然撞开傅盛兴，往门外跑去，宋玉怀眼前一亮，不断在心里祈祷，跑啊！冲刺……

他在心中祈祷的话音未落，那人就被侍卫制服了，傅盛兴拽着那人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来，冷冷道，“那日在西边街头卖给我绿豆糕的人就是你！你跑什么！”

那人哭丧着一张脸，宋玉怀也哭丧着一张脸，欲哭无泪，“就是，你跑什么！傅公子你是不是误会了，这人他长的就是大众脸，肯定认错了！他什么时候去过西边街头！”

那人沮丧的脸上有一丝希望，柳湘莲的目光在宋玉怀和那小厮脸上来回逡巡，突然冷不丁朝那小厮厉喝道，“你为何要害死甄家主母！”

那小厮的表情忽然凝在脸上，半响后面色惊恐地看着柳湘莲，“我没有要害死她啊！是老爷说那药顶多让她吃些苦头！不会要人命！我怕出人命还特意少拿了些……”

小厮话说到一半，忽然看柳湘莲冷哼了一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啥，宋玉怀一拍脑门，既觉得这货愚蠢至极，又不禁想骂两句，谁让你减的剂量！难怪那老太婆没有死！只在床上躺了几天就活蹦乱跳！

宋玉怀迎上谢宁愤懑的目光，还想狡辩，“我没有给过他什么毒药，你自己干的好事可别赖我！”

那小厮一听老爷不认了，一下急切起来，“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呢！是你让我去药铺拿的毒药，说是提前跟掌柜的说好了，咱们可以找药铺掌柜来对峙……”

谢宁挡在宋玉怀面前，遮住了他看向小厮的视线，“姓宋的，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公报私仇，就因为我救你的妻子逃离你的魔爪，不把月子中心给你，你就想方设法给我母亲下毒！”

柳湘莲挥了挥手，立刻有两名侍卫将宋玉怀押了起来，柳湘莲面色严肃，“宋玉怀，你身为一方知府，朝廷命官，不想着造福一方百姓，成日里干的尽是这些害人的勾当，先行收押，押回京城，由皇上定夺吧！但我告诉你，落在我柳湘莲的手上，就算是你宫里的后台也保不住你！”

宋玉怀此时不再伏小做低，露出了丑陋的一面，他大笑三声，指着柳湘莲，“柳湘莲，公报私仇假公济私的人是你！你和这娘们的那点儿事在姑苏还有人不知道？进京就进京，我只要将你和这娘儿们的龌龊事如实禀告皇上，皇上自有定夺，到时候治你个假公徇私之罪！”

谢宁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