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了一下:“王/道长,你也得体谅一下,我们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团队,又不是你们真武堂,哪里能知道这种事情?”当初确实该先给奥利西欧或阿斯特罗打个电/话,她心想。只是权/柄由靳一梦送上,又经过斗兽场的法则化手续,于是她下意识便认为无害,这也算是长了个记性。 ——李明夜至今仍然能保留存在,多半是依赖张天然留下的那八个字,然而即使张天然留下的字阵始终在庇佑她的元神,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与她愈加的放肆,这八个字仍旧逐渐黯淡,许多笔画也随之消失。这是张天然留下的阵法逐渐损耗了。 说句老实话,虽然张天然的遗泽帮了她许多次,但李/明夜心里并不是很感激对方。张天然卜算出今日事后留书于祭天台,显然不可能是出于对同道后辈的关爱之心,必是有自己的目的,正因为此,她虽然记下了这个人情,却也乐于将阵法在扶木里消耗干净。之后若发现张天然确实有所图谋,她会在不损耗自身的前提下尽力成全,要是他的目的于自身有害,那她便置之不理,将这个人情还给真武堂便是了。 “詹姆何时回来?”王不离问道。 “怎么,你想他了?”李/明夜笑道。 “那倒不是。”王不离撇撇嘴,“只是有他在,你多少会收敛一些。我这里进度没那么快。” “你这里其实未必一定就需要我。”李/明夜说道。作为扶木神女,她对方才发生于祭天台上的吵闹一清二楚,“张天然留给一/贯/道的《渡世书》(空间系功/法)确实有点门道,哪怕是我现在回想,依然有所启发。只是碍于古人认知的关系,那部功/法的不少内容无法以具体的、富有逻辑的方式表述出来,多少有些……”她想了想,挑选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词,“……写意。我记得中/国人有一句话,叫‘可意会不可言传’,那部功/法就是这样。你让墨门和鲁班坊的人参考这部功/法,却又只给出段落残篇,这能有什么用?本来就不清不楚,残篇更加一塌糊涂。不如让赵清玄给他们搞培训,教他们《渡世书》,如果他们真能学会,你那‘渡世之舟’自然就造出来了。” “我也知道,只是……”王不离很郁闷地叹了口气,“功/法毕竟是门派的立世根基,不可轻易许人。你能教么?” “我的术他们学不来。”李/明夜笑道。她的能力太过个人化,彩虹桥之术、先兆之眼、原力这三者缺一不可,又未达“由技入道”的水准,无法针对当下状况创造适用功/法,如何给土著搞培训?反倒是《渡世书》,因是张天然根据本宇宙固有规则创作,土著还有学会的可能。不过,既是真武堂所求……“罢了,你把《渡世书》复印一份拿来,我帮你改改,保管连赵清玄都认不出来。” “好。”王不离点点头,“到时候我也练练看。” “随便你,不过这功/法换个宇宙就未必顶用了。”李/明夜顿了顿,瞥了他一眼,“你该去做自己的事了。” “怎么?”王不离微有疑惑,随即感知到空间微微波动,好像投石入水,惊起涟漪。一股强横气息凭空出现在营地里,肃杀寒冷,颇为熟悉,“詹姆回来了啊……那我就不打扰了。” . 当/权/柄的副作用开始逐渐显现,命运团队其他人立刻就离开了汤谷,马不停蹄地前往万界中搜寻稳定元神之物去了。唐正默许了,这也算是区域探索,只是他并未将命运团队诸人的行动列入土著的区域探索计划,他们的行程对土著而言太激进。值得一提的是,靳一梦执意要同其他人分开,自己独自行/事,并且挑选的都是一些法/理严密、强者尚存的秘境或世界,几趟下来,危险艰难自不必提。他偶尔回到汤谷,多半是有了成果,随后马上又离开,几无间断。也不知他是真的不知疲惫,还是单纯在自虐。 其实在李/明夜看来,这属实没必要,毕竟只要她一离开这个宇宙,扶木便不会对她再产生什么困扰,故而她只要能遏住心中对法/理奥秘的贪婪与狂/热,在阵法损耗干净之前及时离开这宇宙就好了,然而靳一梦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当然,他给出的说法是:“你不能全都依靠张天然留的那几个破字儿。”他那时候这样说,“我得去找些有用的东西给你。你放心,权/柄是我给你的,也是我让你拿的,我就能让你把它拿住……” 靳一梦一念至此,唯有苦笑而已。事实再次胜于雄辩地证明了一点:急功近利乃取死之道。另外,混沌海奥秘无穷,大组/织不知多少年多少次历练积攒下的阅历,那些他们视之为常识的知识,也确实不是小组/织和散人能够媲美的。 所谓“拿住权/柄”,听来简单,不过短短四字,实际却涉及元神稳固、自我真灵,乃是所有智慧生灵的血肉之躯中所蕴藏最深刻之奥秘。哪怕这宇宙里有万千世界,像这样的法宝或材料,又哪里是普通世界能够找到的?必然要去就连李/明夜都探不分明的高等世界之核心所在搜寻,才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