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边,略一规划,俯身开球。那颗白球滴溜溜地斜滚出去,侧撞一记红球堆,将其击散,之后连撞两次台壁,又滴溜溜地斜斜横跨过整个球台,与台壁碰撞两次,回到了开岸区……白球的最后一次碰撞不过是轻轻一磕,接着便在蓝球边停下了,似触未触,妙到巅毫。这是绝佳的防守开局,斯/诺克是防守的艺术。 弗兰克到底是新手,一开始还没觉得怎么样,走到台边一打量,神色立刻郑重起来。他还在琢磨,靳一梦开口问他:“你刚学没多久吧。” 弗兰克耸耸肩:“学了有……二十七分钟左右。”哪怕他实力再如何强悍、对自身力量的运用再如何精准、对不同物体受击运/动的把控再如何娴熟,经验依旧是一道槛。凭借其高超实力,在学了不到半小时之后,他也有可能硬打出这样的一球,只是他委实想不到还能这样打。 “那你打不过他。这混球欺负人,杆子给我,我来。”靳一梦脱/下风衣外套,随手找了个椅背挂上。他上身穿了敞开的短袖衬衫与运/动背心,为避免衣物带到球,遂一颗颗地将衬衫扣子系上。 弗兰克顺手将球杆搁在台边,似笑非笑地顶了一句:“你就一定能赢?” “能啊。”靳一梦很淡然。这下别说阿斯特罗了,就连并不懂台球的李/明夜都为之侧目。他补充道:“赢你多简单。” 弗兰克嗤了一声,抄起球杆,化杆为枪,二话不说就向靳一梦刺去。这一下论招式其实一般般,信手而为罢了,关键是快,闪电一样的快,去势劲急,风声凛冽。 到了约克伯爵这等实力,举手投足皆可杀/人。倘若这一下刺的是普通人,那人不仅决计躲不过,还会被球杆的钝头直接捅穿,然而在这二人看来,这也不过就是个玩闹。靳一梦侧身避过攻势,不待弗兰克变招,就将球杆接到手中,往里一夺。弗兰克也未坚持,顺势就松了手,“让给你了,输了有你好看。”他威胁了一句,随即对李/明夜道:“走了。”便离开酒吧。 “我当裁判?”李/明夜有些跃跃欲试。显然她用战术终端上网搜索了一下规则,懂不懂是一回事,至少她现在知道斯/诺克得有个裁判了。 “不行,路易斯。你当裁判我就没得玩了。”阿斯特罗笑着制止。 “那或许你应该更进一步地提升自己的技术。”李/明夜撇撇嘴,去吧台里买了一袋斯塔达夫卡奥斯特产肉干,又买了一杯酸酸甜甜的潘多拉果汁啤酒,坐到一旁观战。她对台球不是很明白,也没多大兴趣,不过嘛……斯/诺克毕竟是一项以优雅著称的运/动项目,而这二位运/动员,无疑也是相当赏心悦目的。她一边欣赏靳一梦俯身时衣物勾勒出的劲瘦腰线,一边问:“你之前说,斯克芬奇先生的调动已经下来了?” 这时靳一梦向侧方击球,那白球再次轱辘轱辘滚出去,轻击台壁,继而一头扎进被略微击散的红球堆里,同样是轻轻一磕,便停下了。他站直身/体,向阿斯特罗偏了偏头,示意轮到对方。后者走向白球,“正是。”他随口应道,目光紧锁在台面上,语气多少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结果如何?”李/明夜问道,“其实我倒挺意外的,依照斯克芬奇先生的处境,他近期应该尽力避免升阶才是。” ——作为堡垒组/织士兵阶大/权独揽的总负责人,斯克芬奇一直不愿升阶,而是留在自己的根据地积蓄力量、经营资本。眼看着他几乎将堡垒组/织士兵阶经营成自己的独/立王国,其个人与团队实力又愈发壮/大,不少人都坐不住了。恰在此时,他的一名情人因与李/明夜结仇,遂私自挪用组/织款项,以雇/佣同为十大组/织的影盟对李/明夜行刺杀之事——那次刺杀以失败告终,而那贪/污挪用之举,也被人借机查了出来。这种事向来是不发则矣,一发便一带一大串,又适逢斯克芬奇快要升阶的当口,而他与堡垒组/织军官阶总负责人向来不睦,可以想象他对此有多焦头烂额。 斯克芬奇的影响力主要在堡垒士兵阶,而堡垒的所有士兵阶角斗/士——包括内团、外团、外协团队(不含隐藏团队)——加起来至少有五万/人。五万/人,五千个团队,这就是斯克芬奇的王国,如此的庞大,大到不能倒。如果他不升阶,哪怕犯/下滔天大罪,上面仅仅想撸他职位,都得好好掂量计划一下,可他一旦升阶,解除职位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这不仅仅是情理,更是他在接受组/织内部等阶负责人一职时签订的协议,他必须遵守。随着堡垒组/织亿万年来不断发展壮/大,其组/织架构也愈发复杂,而规章制/度自然是越定越多,不断地繁复和完善,以至于各位负责人有时都不太搞得清楚,临时遇到拿不准的还得给组/织法务部打电/话……但这条规定无比的清楚明白,每个负责人都铭记于心。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条规定非常的不近人情,但是大家都没办法,因为这条规定来自于其组/织创始人、学者圣座之主索恩,而该规定正是为了防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