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陶醉,“吉米总是喜欢在战场上玩一些可爱的爆/炸小把戏,现在我开始有些理解他了……唉,这世上谁能拒绝一场性/感火/辣的爆/炸呢?” 陈英华如鬼魅般骤然出现,“昂贵的表演。”她评价道。炸/药与燃/烧/弹若非历练补给(基本都是非法则化物品),便是资源点产出,而后者的价/格可想而知。 “比命便宜。”文森特笑了。 “这倒也是。”陈英华承认。她耸耸肩,“我就是小气吧啦的,没你们那么能造……谁让我没发过战争财呢?” 狂风大作,焰气团散得很快。文森特恋恋不舍地最后看了几眼,低头看表校准方位,“战争无处不在,亲爱的。人从出生之前就已经在一场战争里面了,而这其中比较倒霉的那一部分,比如我们这类人,就连他/妈/的死后都无法逃脱……”他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忽然间他停住脚步,亦停下说话,瞳孔收缩如针。 远处的风雪激烈依旧,天地间好似一块灰蒙蒙的巨大幕布,旷远、亘古而又空茫。此时幕布上逐渐浮出数个影影绰绰的影像。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距离,不同的形态。畸形的圣诞老人,扛着章鱼的蜘蛛,顶着蜘蛛的章鱼,以及一些单凭轮廓根本难以想象与形容的庞大形体。这些影子姿态各异,仅凭形体无法判定是否与先前的怪物同属一种生物,但它们有两个共同点——其一,它们都足够的危险,以至于当他看见它们时,他的心灵就开始战栗。其二,它们为他们而来,这一点无需置疑。 “……就连他/妈/的死后都无法逃脱。”文森特低声重复了一遍,几乎不可抑制地,他突然就狂笑起来。如同雷电劈/开久蓄的积云,已经很久很久不曾燃/烧的火焰再一次在他眼中腾起,“但我又何必逃?这世上很少人能像我一样,逃离死之空虚,尽享生之快乐——” “难道你想说你活腻味了?”陈英华打断他,她的声音难得有些紧张,“别闹了,文森特。我知道你会骑飞/天扫帚——” “团队仓库里一共有四把飞/天扫帚,你想用就用吧,只不过我不建议你使用它们,这儿风太大,能把你吹到西伯利亚去。另外我想你应该已经发现了,这些鬼东西没一个会飞,我不知道原因,可能会飞的更厉害也更稀少,也可能会飞的都死了。相信你的腿,亲爱的,它们那么漂亮,肯定能派上用场。”文森特笑着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有一段一直被和谐,反正就是文森特狼兽变身了) 陈英华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却被他一把挥开。那只手已经变得异常可怕,单是手掌便比常人头颅还要大上两圈,五指极长,关节粗/大有力,每一根指甲都像一把锋利尖锐的匕/首。这样强悍绝伦的肉/体……被这样的肢/体所攻击,钢铁也会像薄纸般脆弱。 “别碰我!”他在团队频道里的声音喑哑低沉,充满咬牙切齿的隐忍与挣扎,像是即将不堪重负,只差最后一片羽毛的飘落。他盯住陈英华,眼眸半是冷酷坚/硬的深灰,半是嗜血暴/虐的赤红,他闭了闭眼,又用/力睁开,哑声道:“离开这里,找到詹姆……嗯,记得先揍他一顿,再帮他离开。” 陈英华没有犹豫,“好。”她足尖一点,整个人飘然荡出十余米。作为新加入的队友,她仅能粗略知道文森特的狼族始祖变身乃是A+级血统能力,但她对狼兽非常熟悉,自然明白自己离对方越远越好。碍于团队关系,他无法对她造成有效伤害,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会攻击她……而此时他绝不应该将体力浪费在她身上。 陈英华旋身一转,整个人顿时如同溶化一样没入了空气里,只是在遁走之前,她还是忍不住看了文森特一眼。后者此时已经完全是狼兽的形态,其体格之庞大凶猛,气势之强横霸道,连狂风都在他面前屏息。这样的文森特不仅不逊色于刚才那只怪物,甚至是犹有过之,A+级血统能力之强悍可见一斑……但陈英华的眼神却颇为复杂,她知道这是目前的文森特决计不可能驾驭的力量。一旦染指这样的力量,势必要付出某些代价,有时代价甚至会比干脆利落的死亡更加沉重。 就像过去的威廉·柯文纳斯。 虽然明知对方的作为并非为了自己,但陈英华依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悸/动。这并不是因为她心软,而是……这种情谊在冷酷的斗兽场里实在是太罕见了。 陈英华跟文森特其实并不太熟,只不过后者相当出名,她自然听说过他,通/过一些血/淋/淋的残/暴传闻。刽/子/手,屠/夫,疯/狗,这就是文森特的所有暴/力标签,此时此刻,那些鲜血淋漓的标签逐一脱落,走出了一个真/实的、鲜活的人。他有点话痨,说话很漂亮,有时很轻浮,唱歌超级难听。他行/事偶尔疯癫,打起架来非常聪明,对敌人极为冷酷,享受战斗和杀/戮,但对自己人颇为照顾。他有一个愿意为之付出性命的朋友,那个人叫靳一梦。 “靳一梦……”陈英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