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只有立场之差,从无善恶之别,但是在诸位圣主之中,隐者是比较罕有的、通常给人留下正面印象的那一位圣主,这或许是因为历代隐者以及归属此道之人基本不怎么爱惹事的缘故。在李/明夜提到隐者的时候,奥利西欧表示自己就归属于隐者之道。 ——义者之座,归属于无惧者加尔迪安。义者之义是信念、责任、守望相护之意,只是大多数圣座之名译为中文是两字,此处突然变成三字,未免显得不大工整,因此简称为义者,若说是守护者也可以。这里必须提一句,守护者寓意虽好,名声却实在不怎么样,这是由于当代守护者在守护其组/织时的种种行为几乎与霸者有得一拼,而前任守护者又并非/人族,所信/仰守护的又不巧正是前任愚者,即灭世黑龙尼德霍格……总之,事实再一次胜于雄辩地证明了一点,斗兽场中向来只有立场之差,从无善恶之别。 ——牧者之座,归属于不朽者英菲尼特。牧者之座是极为特殊的一张圣座。由其他圣座可知,总是先有第一位成道圣主,后有圣座,然后有圣途,牧者之座却是不同,乃是先有圣座以及其座下组/织“不朽者”,后才有圣主。这一切要从觉者炼世说起…… “觉者炼世之后,人族在所有宇宙中/出现——你要知道,在许多主宇宙中,本来没有‘人’这种生灵,此后就有了。这也是目前所有宇宙中的‘人’虽有不同环境、不同由来,其构造却是大同小异的缘故。比如我生来体/内就有纤原体,许多‘人’没有,但纤原体的存在并不会让我多长或少长脑袋,也不会让我生出触手。我与你一样,一个头颅,一个心脏,一双手与一双脚。我们之所以如此相似,是因为若要返本溯源,我们都来自于同一个主宇宙以及其平行宇宙。我们是觉者的同乡。”奥利西欧平缓地叙述,“这样一来,斗兽场里的‘人’越来越多,非‘人’越来越少,有不少种/族更是因为其宇宙规则的改变而灭绝……” “卧/槽。”李/明夜发出无意识的惊叹。她何等聪慧?只一刹那便领悟了奥利西欧的言下之意。 ——说句老实话,“人”实际上是一种只会在特定条件下出现的、比较娇贵的生灵,当然其他生灵基本也是如此。在此举个非常简单的例子,碳基生物的特性决定了“人”所居住的宇宙里必须要有碳原子,而目前所有宇宙都有碳原子,可是仔细一想这怎么可能?大/千/世/界,多元宇宙,何其广袤浩瀚,就连主宇宙都是恒河沙数。况且碳不过是“人”诞生所必须的千万个偶然之一罢了。 ——觉者炼世,正是在所有宇宙范围之内,将这千万个偶然化为必然。 规则的改变总会引起诸多连/锁反应,总会有不适应新规则的种/族因此灭/亡,这就像把人摁到水里,人迟早会淹死一样。可想而知,当觉者为“人”所设定的特定规则变得具有普适性,无法兼容新规则的种/族——根据概率来说,李/明夜认为这部分种/族应该占据远古种/族的大多数,甚至是绝大多数——就此灭绝,只有能够与新规则兼容的种/族幸存了下来。 这TM才是真正的种/族主/义啊,这就叫错的是世界不是我……圣主这种存在这么恐怖的吗?李/明夜暗自吐出一口气,难以形容自己所受到的震撼。也就是这一刻,她心中有不少疑惑——值得一提的是,这些疑惑大多都很无聊,基本类似于“为什么人类、巨怪、半兽人和精灵都长得差不多”——被解/开了。敢情是长得特别不像的都已经被灭了啊…… 奥利西欧耐心地停顿了一会儿,等待李/明夜平复心情,之后方才继续说道:“觉者炼世,对人族而言当然是大德善举,但在非/人族看来,实是超出言语能够形容的绝大罪恶。说不清是如何开始的,总之……人族与非/人族之间的战争爆发了。” “这场种/族战争全方位地进行,并不局限于角斗/士之间的杀/戮,包括土著、高位角斗/士在诸多宇宙留下的投影,就连圣主也牵涉其中。‘不朽者’组/织就在战争中诞生,这个组/织是人族许多大组/织为了方便统筹调度而抽调人手组建的,好使人族能够更有效率地进行种/族清洗。一开始,这个组/织的首领由多名人族圣主兼任,结果这场战争实在是持续太久了,或许是数百年,又或许是几千年……慢慢的,事情发生了变化。” 李/明夜了然地笑了笑。她完全能猜到会发生什么事……这也算是角斗/士们的传统艺能了。试问哪次历练中,角斗/士没有发生内斗呢? 奥利西欧继续说道:“在旷日持久的战争中,非/人族逐渐式微,敌视人族的圣主逐一陨落,被人族与亲善人族的圣主所代替。外敌一去,内患便起,不朽者成为了每一个人族大组/织都想握到手里的力量。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学者索恩召开圣座议会,通/过和平协商的方式决定不朽者的归属。最后,这个组/织正式成为独/立组/织,专门负责种/族清洗,防止非/人族死灰复燃。就是在这场圣座会/议上,不朽者的首领牧者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