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来看看这些……” 靳一梦应了一声,凑到李/明夜的身边,只是多少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一直在她脸上打转。从海德公园出来之后,李/明夜的表现一直相当平静,他寻思她大概也不想人烦,遂一路都忍着没问。 李/明夜询问地挑挑眉,他将人揽进怀里搂住,“宝贝儿。” “嗯?” “想谈谈吗?” “如果是谈李唯一,那不必了。我想淡化他对我的影响,让他对我不再重要。”李/明夜顿了顿,还是解释了一句,“我没有杀他也是出于这个原因。” “想清楚了?” “嗯。”李/明夜慢慢蠕/动了几下,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这是可行的,毕竟我以后的生活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此时此刻,李/明夜回望过去,她只看到了一个庞大的痛苦的无可转圜亦无可弥补的死结,所有牵涉其中之人都没有错,但她是唯一一名承受代价之人。这当然不公平,不过世事从来就没有公平可言,它只会发生,而人也只能接受。她所能做的,也不过是尽力从那个死结之中跳出来,过好属于自己的一生罢了。 若是追根究底,李/明夜此时的心结已经跟李唯一本人没有多大关系了,能够束缚她、伤害她、令她痛苦纠结的已经不再是李唯一,恰恰正是她自己。人的所有痛苦都是源于曾经的期待,那些未曾满足的痴心妄想与镜花水月的卑微祈求。如今一切已尘埃落定,李/明夜对李唯一再无任何期待,她的未来亦不再与他有关。她早就该学会放下。 然而道理之所以被称之为道理,就是因为正常人通常很难做到它。李/明夜不知道自己要多久才能真正放下,但她此时一想到要跟李唯一计较死磕,多少也觉得有些没意思。何必呢?他都已经这个岁数了,又是一生鞠躬尽瘁的操劳,健康状况本就堪忧,不论她计较与否,他都一样活不了太久。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话虽如此,靳一梦还是有些耿耿于怀,“需要我做什么吗?”比如揍那个不称职的哥/哥一顿。 李/明夜想了想,“以后一直陪着我就行了。” 靳一梦微微一怔,忍不住笑了。他低下头吻在李/明夜耳边,极轻的一个吻,如同夏风的温柔。 “好。” . 次日,二人便飞向了中/国北/京。二月的天,春寒料峭,空气寒冷而清冽,道旁积有旧年的雪。此时中/国的春节假期尚未结束,二人落地时正是清晨,机场里满目喜气洋洋的中/国红,却颇为冷清,人影寥落。 靳一梦入关时看见机场商铺的招牌,顿时“咦”了一声,掏出智能终端一看,“今儿是情人节啊!”他还颇为意外。 李/明夜愣了愣,也凑过去看,“对哦。”她想了想,提议道:“那我们换一家情/趣酒店?”他们原本订了一家位于王/府/井中环的酒店。 似靳一梦这样的人自然是毫不犹豫地赞同,二人一边走向停车场,一边兴致勃勃地对着智能终端就是一通搜……结果二人极其失望地发现,即使是2070年,中/国的情/趣酒店依旧以花里胡哨的装饰与华而不实的圆床为主,这样的酒店对于这二人自然是毫无情/趣可言。 靳一梦还不死心:“有没有像圣光会那家……叫什么来着,我想想,炉火酒吧的那种房间?” 李/明夜疑问地挑挑眉。 “就是那种,门拉开一看,里面就是个监狱啊地铁啊教室啊厕所啊办公室啊医院啊之类的地方,然后还有送对应的服装道具,像什么西装水手服校服手铐之类的。”靳一梦越说越起劲,“对了,地铁办公室什么的不是得有人才刺/激吗,这酒吧包房里总不能真把人给你弄进去对吧,所以他们就弄全息AI投影,特逼真的那种,你动静搞大了还会被发现……” 李/明夜简直震/惊了:“你怎么知道的?” 靳一梦一脸肃然:“我听杰森和文森特说的。”李/明夜面无表情地斜视他,他立即指天发誓,“我真没去过!我哪儿来的机会啊,咱俩天天都在一块。” “我只是对你们三人的聊天内容感到叹为观止罢了。”李/明夜翻了翻白眼,“我觉得我们不可能在这里找到这样的酒店……实际上我不认为这种地方叫做酒店,因为很显然它不能住人。它应该叫做窑子。” “别这样说嘛宝贝儿,人正儿八经的情/趣包房,促进沟通加深感情的好地方,怎么能叫窑子呢……” “想去玩啊?” “听起来挺好玩的。”靳一梦的表情那叫一个纯洁无辜。 李/明夜也有些意动,“安全吗?我记得不朽者(十大组/织之一)就有一个等级负责人因为色/情录像倒了大霉。”其实光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