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中有鲜明的怒火与恨意。“她被‘龙牙’所伤,不灭的龙焰会在她身上持续焚烧60分钟。如果她使用‘驱散药水’,我就追上去再补她一剑,然后让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烧成灰烬。如果她不使用‘驱散药水’,那她最多只能再逃一分钟而已。” 在此必须提一句,娜梅莉亚有关“一分钟”的判断,乃是基于她的常识,而在她的常识里,显然并不存在似李/明夜这样五大基础属性通通高得令人费解的怪物。而相当不巧的是,生命值又是一个很难从具体战斗表现中体现出的重要属性,所以很自然,她判断失误了…… ——“准确地说,应该是5分钟27秒……如果我使用一些无冷却时间的回血药物的话(她还剩小半壶中土宇宙里的棘果酒)。”李/明夜一边拖着哈夫斯夺路狂奔,一边用堪称平静的态度回答了他的疑问,当然,她的声音是颤/抖的,任何人在龙火焚/身与剧烈运/动时都会如此,即使是有痛觉削弱的角斗/士也一样。她说道:“流/血与龙焰的双重伤害超出了我的预料,而且我不能肯定奥克塔维厄斯还剩多少精神力,也无法肯定外界的情况,卢卡斯与汉默(一号)可能随时会来,所以不能继续拖延……如果你在担心自己的性命,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生存的几率不大。也许你该考虑找个机会杀了我,倘若你主动立下保密契约,他们说不定会饶你一命。” “影盟或许会,但靳和文森特肯定不会,而且就算他们都愿意放过我,我也不会这么做。”哈夫斯立即回道,他的语气非常坚决:“您一直没有放弃我,我也干不出恩将仇报的事。反正都要死,不如跟他们拼了,再杀一个扯平,杀两个算赚。” 李/明夜侧头看了他一眼,这个眼神复杂难言。她很快便收回视线,艰难喘息着说道:“在说完这段话的1分30秒之后,我会使用驱散药水,如果我所料不差,娜梅莉亚也会立即使用驱散药水,然后扑上来把我宰了。但她也对我有所顾忌,否则早就不顾一切地追上来了……是以她必会像我带着你一样带着其他远程角斗/士一起出现,我肯定会受到集火压/制,但是应该没有人会管你。所以……” 李/明夜扯着哈夫斯避入一截正在解离成砖块的断墙之后,趁着这个时机,她摸出几根洛帕毒箭,塞到哈夫斯手里:“拿着。” 基于角斗/士之间战斗的一贯思维误区,即“一个团队中不可能存在重复的职能”,影盟未必会想到这一出,而战斗却是最为苛刻的赌/博,生死成败往往决定于某个令人始料未及的瞬间。哈夫斯攥/住毒箭,有些跃跃欲试:“我射谁?” “随你。”就算你射我都行。李/明夜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说话,她胸口剧烈地起伏,绞碎焦黑的剑伤不断流/出/血,这些血液转瞬便被贪婪的龙火所吞噬。她感到窒/息,很想咳嗽,这是肺部伤势恶化的征兆。此时疼痛反倒可以容忍,她明白这是由于伤患处的神/经已经死去大半。死去的神/经不会传递任何感受,所以死人才从不去抗/议那些又窄又热的焚尸炉。 李/明夜竭力维持神志的清明,她的视野是一片深深浅浅高低错落的跳跃的红,这是血与火的颜色。极度的痛苦会拉长人的感知,像是在地狱火海中沉沦了一万年那样久,她才蓦地站住脚步,仰头灌下一瓶药剂。生命之息从口腔扩散,涤尽鲜血与烈焰。 面前的虚空之中浮凸出一圈闪耀着金红色光屑的传/送门,这一瞬间,李/明夜竟然产生了一种不寒而栗之感,那传/送门就好似骤然张/开的怒龙之口,磅礴的毁灭与死亡呼之欲出。她立即扯住哈夫斯,二人一起往旁边翻滚,避过一道倾泻而出的洪炽剑风。 “你还想跑到哪里去?”娜梅莉亚兴/奋的咆哮犹如响在耳际。她的剑长不过5尺,但剑上跳跃的火舌却足足有9尺长,焰影张牙舞爪,似一条拥有生命的魔龙。与此同时,子弹与法术如狂风暴雨一般袭来。 李/明夜的瞳色变作纯黑。她倏然撒手放开哈夫斯,一边竭力闪避,一边说道:“我也很好奇,若是这一次我还能跑掉,你们会怎么办?奥克塔维厄斯还有多少精神力?”她躲过了法术,但绞着火焰的弹链似长鞭般狠狠抽过,悉数抽在了被动触发的精神力护盾上。李/明夜轻灵如猫的躯体仰面一折,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了娜梅莉亚的龙火之剑,随即侧步一转,以这名火焰剑客作为盾牌,抵挡来自其队友的远程攻击。“维持与操控‘镜像世界’、放逐我的召唤生物、施放了三次传/送门法术(前两次都让她跑了)、持续释放幻术(自从李/明夜杀了一人之后,他就利/用幻术躲起来了)……我从未见过如此勤劳的法国人,要知道所有法国人都是一副动动手指就要过劳死的样子。要我说,卢卡斯真该站在这里鼓掌尖/叫,然后给这个雄鸡佬发一笔能把他/妈/的整个影盟买下来的奖金,可惜卢卡斯与汉默被外头的事情绊住了脚,对吧?” 娜梅莉亚的长剑显然并不适宜如此贴身周转的作战,一时间连斩都斩不出去。她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