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JS正与靳一梦说着话,他正在讲一个关于飞行员的笑话,但讲到一半却戛然而止。过了片刻,他深呼吸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和眼神都冰冷得像冰封的子弹:“我早晚要亲手崩了那个杂/种。” “小声点,杰森,这儿耳朵灵的可不止你一个。”靳一梦用懒洋洋的语调说道。 “是吗?这世上会有人自愿被称为杂/种?那我真想认识他一下。”JS尖刻地嘲讽道。 真是个年轻人。靳一梦摇了摇头:“那只是个玩笑,而且就算是侮辱……小/鬼,你记着,如果你的敌人像这样对待你,那你应该庆幸,因为这意味着虽然他痛恨你,但除了耍嘴皮子以外什么都做不了。” JS瞪了他一会儿:“我比你大。” “那就做点大人的事啊,大哥,比如喝喝酒泡泡妞什么的,那边那个女的盯了你两分钟了!我跟你赌,你只要随便和她说句话,她就会愿意跟你开个房间乐呵一宿。另一边是你老大的游乐场,那游戏你玩不来,他也用不着你跟着瞎操心。” 他拍了拍JS的肩膀,提着一瓶红酒走到了外头的小/阳台,对着外头整齐洁白的街道与头顶盛放的宇宙流光自斟自饮。这方精雕细琢的小/阳台正对着中/央白塔,那白塔高得望不到尽头,似要直接插/入头顶那片天穹的中心一般。靳一梦微微眯起眼,那挺拔威严如巨人的白影倒映在他的眼里,他盯着那栋白塔看了一会儿,忽而笑了,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阵香风袭来,神秘馥郁的芬芳,是盛开了一千零一夜的不败娇兰。李/明夜靠在他身边的栏杆上,饶有兴致地盯住他:“想什么哪?” “我在想啊,如果我登上圣座,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咱们这块地方换个装修。”靳一梦笑道,“这儿除了绿植以外全是白的,我猜圣座上的那些家伙一定有洁癖。” “你打算开启陨落试炼了。”李/明夜说完后沉默了片刻,“刚才海雾问了我一个愚蠢的问题。她问我,如果各大组/织每个等级的负责人都像商业部成员一样,全部由赎身者担任,那么这个斗兽场会不会清净很多?负责人不用考虑升级,也没有自己的势力,这样就斗不起来了。” 靳一梦闻言一愣,有些好笑:“有道理。”他顿了顿,“但不可能。别的不说,商业部的赎身者容易屈服,但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权力源于实力。” “权力源于实力。”李/明夜轻声重复了一遍,“如果圣光会的米瑞斯是个赎身者,他在失败以后也绝无可能东山再起。我当初没有阻拦文森特开启陨落试炼,现在我也不拦你,但是我还是很担心。所以今天的要求是你一定要活着通/过陨落试炼,然后告诉我,哪张圣座选择了你。” “没问题。这个我也挺好奇的,哪张椅子的眼光会这么好啊?能早早地就把爷给挑走套牢。”靳一梦把手中喝空的郁金香杯递给她,随后给她倒酒:“预祝我成功。” 李/明夜执住酒杯细长透/明的柄,靳一梦则是直接握住酒瓶,二人轻轻地碰了一杯,这一杯喝完,李/明夜已经靠进了靳一梦怀里。她的兴致明显不怎么高,眼睛里徘徊着忧郁的影子。 “一切都顺利吗?” “嗯?” “斯克芬奇那边。”靳一梦在团队频道里说道。 “哦,这个。”李/明夜心不在焉地回应,“很顺利,放心。实际上如果我是他,而我已经经营了这么久,比起战士,我会更关心商业部的人,那些钱袋子才是最重要的,虽然要打动他们很难。赎身者渴望的东西是斯克芬奇给不了的,他们最大的渴望是稳定,在这种时候,置身事外就是稳定……这对于我来说也一样。” 操控一个人的最好方法就是挖掘出他的渴望,并把他的渴望与自己的渴望结合到一起。当然,道理人人会说,能不能成事还要看手段,既然决定了置身事外,靳一梦也懒得替大厅里那两个家伙操这份闲心,更爱操心的那个是李/明夜。不过今天的李/明夜显然对分享她的思考结果兴趣不高,靳一梦说光了所有关于堡垒内斗的话题,但她依然开心不起来。 最后他只能叹了口气,把怀里的人拥得更紧:“宝贝儿,放心,不过一个小试炼,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你赶去救陈柏时应该也是这么想的。”李/明夜有些讥讽地刺了他一句。 靳一梦沉默了片刻,却是笑了:“那可不。我那时候蠢得要命,我想破旧立新,把原来的体/系砸个稀碎,而且我也确实在着手这么干——我仗着背后有中/国资本和缅甸政/府,干尽了天/怒/人/怨的事儿,结果居然头脑发/热跑去了独/立军的地盘……然后我还想着,我运气应该不会那么糟,至少能活到四十岁。” “抱歉,我有点喝多了。”李/明夜长长吐出一口气,“我只是在害怕。以前当我害怕的时候,